苏南云推开那木屋的门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夹杂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
这里大概是太久没有人住,很多东西上面都蒙上了灰尘。
苏南云惊喜的发现,这木屋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连锅碗,被褥都有。
东南方向的向阳的小竹间里,竟然放置着很多药材,这些药草许多都用瓶子装起来,有的用白酒泡着,有的是从山上抓回来的毒物。对面的方格上,还放着很多竹简。
苏南云略略的翻开一看,竟是一些失传很久的方阵图,还有一些她看不太懂的兵书。
她不由得再次打量这个地方,身后响起推门的声音,宋良战走了进来。
苏南云看见他手上提着一只野兔子,还有一些野果子。
看见那些食物,苏南云的肚子咕咕作响,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宋良战是个做事十分干净利落的人,他从屋内拿了东西,出去将野兔子扒皮,清洗,又将野果洗干净,扔给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他的苏南云。
苏南云一边啃野果,一边瞧着宋良战忙前走后,一点儿也不像个身居宫闱的王爷,做起这等杂事来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不多时,宋良战处理好这些东西,在木屋外面升了火,烤起了兔子。
闻着那飘散的肉香,苏南云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
宋良战看了一眼苏南云的肚子,翻动着手中的兔肉,“他们这两天都给你吃东西?”
吃东西?
提起这事儿苏南云就恨的牙痒痒,别说吃东西了,她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从王府中带走?”苏南云终于想起了正事,咬着牙,“要是被我知道,我一定非像你扒了这兔子一样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宋良战撕下一只兔腿肉递给苏南云,慢条斯理道,“冥水阁的杀手沈达,还有现任少阁主,明钰。”
苏南云拿着那兔腿啃的毫无形象,含糊不清道,“冥水阁?没听说过!那个冷脸大汉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不过那个叫明钰的小孩还单纯的,怎么会跑去做杀手?”
等等,宋良战刚刚说那个叫明钰的是少阁主?
可是他看上去就像是那冷脸汉子的小跟班啊。
“单纯?”宋良战拨动着地上的火,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你平时看上去聪明,关键时刻怎么老是眼瞎?”
明钰是冥水阁的少阁主,将来是冥水阁的主人。
冥水阁是什么地方?
苏南云竟然会觉得他单纯?
苏南云一口兔肉噎住,她难以想象的看着宋良战,“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宋良战笑容十分良善,“难得,你竟然还听的出我的话外之音。”
要不是自己实在太饿,苏南云真的有种将手中没啃完的腿兔砸向他的冲动。
苏南云瞪了他两眼,继续啃兔腿,大底是吃的饱了些,她啃着啃着,一些思绪在脑海中逐渐清明起来。
借她的手让宋良战受伤,现在又将她扔在这里来的人……
她啃兔腿的动作微顿,眼神怔愣了一下,神情陷入一阵沉默。
是宋战天!
是宋战天借了她的手,给宋良战下毒。
他想挑起她和宋良战之间的误会,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将她从王府中带走。
难怪那两个人说不会伤害她。
随着这些事情都在脑海中清明起来,苏南云食不知味的啃着兔肉,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复杂难明。
宋良战又将另一只兔腿递给她,轻声道,“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必再想了。我与他之间的矛盾,不是如此轻易就能够化解的。”
苏南云接过另一只兔腿,但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下去,她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皇上动的手脚?”
话一出口,苏南云一下子想起那天宋良战质问她的声音:你是不是早就是他的人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跟宋战天脱不了关系。
只是一直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伙同了宋战天来害他。
现在看来,宋良战是选择相信她了。
苏南云一想到自己被宋战天利用,心头便十分的不是滋味,换做任何一个人被人这样利用,都不会高兴。但只要一想到宋战天身为皇帝的无奈,就有些于心不忍。
她身为他的臣子,就算是被他利用了又如何?她没有任何资格对他心生怨怼。
更可气的事情是,苏南云自诩聪明,最后还是着了宋战天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