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乾蔺,竟非常害怕自己的父皇。
而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父皇这样喜怒无常的情绪已经习惯了。
他万分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苏南云嗤笑。
这样有头无脑的皇子,迟明竟然还如此夸赞他。
究竟是带了几分的真心?
苏南云看着乾蔺退了出去,眸光转到迟明身上,笑道,“皇上,说起来你还真的是让我十分的意外。”
“哦?哪里意外?”迟明问,话中含着几分明知故问的味道。
“我原以为皇上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现在你可大大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
“什么?”迟明眼中饶有兴味的样子,表情却冷冷的。
苏南云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因为皇上你不仅仅是贪生怕死,还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砰!!”
大殿某处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守在殿外的侍卫纷纷被惊动。
“出什么事情了?”他们纷纷探头询问,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养心殿。
那是他们的皇上刚刚面见南晋使臣苏南云的地方,方才皇上召见苏南云的时候只允许三皇子乾蔺跟着。
之后乾蔺也被皇上赶了出来!
现在里面只剩下苏南云跟他们的皇上。
那巨大的动静,他们如果没有推断错误的话,就是从养心殿中传出来的。
“砰!”一群侍卫太监纷纷破门而入,有人惊呼,“皇上,皇上?”
外面的人群齐刷刷的冲进了养心殿,只见迟明阴寒着一张脸站在屋子中间,书案上的奏折散落了一地,房间的柱子上有一丝明显的血迹。
进来看见这场面的人都胆战心惊,却谁也不敢开口乱说话。
因为他们的皇上迟明,此刻的脸色十分在沉的可怕。
迟明的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半晌,他的目光一转,看着那些一直盯着他咽口水的宫人,“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朕需要请你们出去吗?”
他眸中寒光一显,话音一落,冲进来的侍卫们纷纷扭头就退了出去。
他们飞也似的逃跑,几乎没有人敢相信,他们刚刚看见的,就是他们平时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皇上。
养心殿中的人很快退出去了一大半,就连一同冲进来的三皇子乾蔺,在触及到迟明额头上的伤口之时,也只是张了张嘴。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迟明一个眼神就让他把所有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怎么进来的,就又怎么退了出去。
养心殿中,此刻之余下迟明的贴身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手中握着一柄拂尘,面容看上去跟迟明比不多年轻,只是那眼神略有些浑浊,灰蒙蒙的目光后面透射出来一种苍老又强劲的犀利的光。
迟明站在原地,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将目光斜向屋内的太监,目光不怎么友善。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看朕的笑话吗?”
那老太监将手中的拂尘一样,踱步走到迟明的身边。伸手,摸去他额头上的一丝鲜血放在鼻尖嗅了嗅,露出享受又痴迷的表情,“真是人间美味啊………,这样鲜美的血液居然这样被你破坏了。你小子,可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迟明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又震惊的笑话,“怜香惜玉?她?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这个老头子,活的越久越老,这人便越是不正经。
那太监看出了迟明眼神中的讽刺之意,笑了笑,没有太在意,“你将那个丫头怎么样了?我可提醒你,那个丫头暂时我不允许你对她做什么。好些年没有遇到过一个这个纯洁女人的鲜血了,等她的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我一定要用软香玉将她泡上半个月,再一点点放掉她的血……”
“砰!”太监的话说到一半,迟明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他的身体掼到身后的柱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迟明的面色阴沉,“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
他的声音原是低沉严肃极具威慑性的,说到一半的时候却说不下去了。掐着太监脖子的手动了动,他咬住唇,胸口像是某种病情发作,他一下送开手捂住胸口,“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滩鲜红色的血。
太监落了地,冷眼看着迟明蹲在自己身下吐血,那灰色的眼睛里露出冷漠的笑意,带着几分不屑的神情。
仿佛跪在他面前的迟明,在他眼中就是一只蝼蚁。
“你,”迟明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刚吐出一个字,胸口又隐隐作痛,伸手死死的捂住,这下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整个人都像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脸色苍白,甚至连嘴唇也是微微泛白的。
太监的拂尘一挥,一屁股坐在了迟明的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