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提了句诗:“愿忍云中霞。”
这诗里藏着她的名字,好在韩婧媛并不懂得意思,只管拿去了。
苏小素在那坐了很久,清荷几次担忧的过来催她入睡,她都给打发过去了。
她睡不着,身上的伤疼的厉害,今天又与刘雨霁见面,再过两三日,就是她大婚的日子。种种事情繁多,让她如何入睡。
她要好好打算一下以后的事了。前阵子的赏花会,是她太小看韩家了,如今她不能再自大了。
既然马上要嫁入慕府,慕安歌又是那种肯定不会管她的人,那么她就有更多时间计划了。到了慕府,她便可以躲开韩婧媛,不必被她算计。
想了这些,她心里踏实多了,终于累的睡着了。
三日后。
苏小素一大清早便被清荷喊起来梳妆打扮,穿着喜服坐在铜镜前化妆。刚收拾好没一会儿便听外面喊着喜轿来了,她跨出房门的时候,突然有种释然。
好像自己真的可以脱离韩家一样,但她知道,直到她有自己的势力之时,才能彻底的脱离韩家。
坐在喜轿里摇摇晃晃,一路并没有多少人。甚至很多需要韩老爷做的,她都没有惊动他们。只有她的娘坐在那哭了很久。
“小云,娘没本事,让你受这么多苦。这玉佩,便当做娘送你的嫁妆吧。这玉佩随娘也有二十余年了,你快戴上。”
“好。”苏小素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玉佩,有些感动。她从小便没有享受过像这样母亲简单的关怀。
到了慕府,新郎并没有出现,她独自踏过火盆,独自拜了天地,便回到给她安排的房间。
真是可怜,她捂着脸,任由眼泪布满。
来这里,可与生前一般憋屈。
苏小素坐在床上,身下是大红喜被,衣服也是红色,绣满了精致的仙鹤。可有什么用呢?慕安歌,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甚至不愿看他一眼。
她坐到深夜,清荷进来,桌上的交杯酒还没有动。
清荷看到眼泪就下来了,她委屈道:“姑娘究竟哪里比不上她了?明明会画画的是姑娘啊……”
“清荷,有些话不当讲的,就不必讲了。”她把红色的盖头取下来,脱了喜服便准备入睡。
蜡烛摇摇曳曳,恍惚间苏小素仿佛看到窗外立着个人。
此时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婿——慕安歌。
会画画的是她?慕安歌心里有些疑惑,却摇头笑了笑,以为并不可能,便走了。他本来是想来看看这位名义上的夫人,总觉得晾她一人有些过意不去。
可他喜欢的,原本就是韩婧媛。
苏小素躲进被子里,只觉得周身寒冷。她自从自杀未遂,过敏还没好彻底又挨了鞭子后,身体就常常冰凉。
“明明已嫁人,却还过得像独身一般。”她喃喃道。
从苏小素嫁入慕府,除了第二天去敬茶之外,再没见过其他人。而她的公公婆婆,也觉得她的让她入门是丢了慕府的脸。所以她住的房间是慕府最偏僻的地方。
她也乐得清静,独自在房间里画画写诗,再读读书,日子倒也闲适。
这日深夜,她正打算睡觉,突然慕安歌浑身酒气推开她的房门,跌跌撞撞便拥着她往床上走。
讲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夫婿,居然是在这种不省人事的局面下。
她被他按在床上,她便挣扎起来:“慕安歌你醒醒!”
“婧媛……”慕安歌模模糊糊的说。
“我不是什么韩婧媛,你看清楚!”苏小素突然有些可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