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其言语,以春为题,不限韵脚,出一首诗。
田晗认真道:“前唐以来,诗者为先,国朝虽然重策论,但诗之道,也犹重之,若是诗拟的好,也能增色不少,还望大家莫要懈怠,以一柱香为限——”
“李兄!”这时,何欢突然就呼吸急促,抓着李嘉的胳膊,激动不已。
“这又是为何?不是淡泊名利吗?”李嘉笑道。
“五十贯啊!”何欢自以为地低声道:“除了轰动全城的名声外,还有五十贯钱财,这些时日在长沙城的花费,几乎能赚回来,这一趟权当白来了。”
“区区五十贯,眼皮子太浅了吧!”
李嘉摇摇头,嘲笑道。
话虽如此,但如今城内普通的客栈包住宿吃食,一个月也不过十贯左右,禁军的月俸,也不过五百钱,普通的九品胥吏,年百石,也只是三十多贯钱。
对于普通人来说,五十贯,足够一家五口,数年的花销了。
不只是何欢,李嘉抬头一看,周边的读书人,一个个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也对,举人除了免除徭役,其他的见官不拜,挟剑而游、出仕为官等,基本都是虚头,并不能一夜暴富,他们如今能来考试,泰半是族人乡绅赞助。
面对这番名利双收的境况,岂不能让人欢喜。
随即,每张桌子都送上来纸墨笔砚,这番耗费,又是数十贯钱,端是个大手笔。
为了扬名立万,这个王符也真的是豁出去了。
“哼,一群踮脚石!”王符面带思虑,但余光却见许多人抓耳挠腮,思虑万千,他心中则极为冷静,喜悦万分。
这番拟题,他早就请人想好了,心中不由得背诵起来,然后假装思虑,又扭头望着窗外,直至过了半柱香,这才挥笔洒墨,细细书写起来。
田晗及杨文靖二人则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他俩作为文学泰斗,本不至来此,一向爱惜名声。
而参加这场文会,也是相互成就的,若是发觉大才,一个慧眼识珠的名声也是免不了的。
而且,王家给得太多了,盛情难却啊!
随即,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时,大部分人都呈交了诗稿,以王符以及金陵才子冯云升并立,难解难分。
虽然收了钱,但田晗与杨文靖也不能太偏袒,影响声誉啊!
“李兄,为何沉默啊!”何欢提交了诗稿,回头一看,李复竟然没有动笔,不由得诧异道:“这可是五十贯钱,写一首昔日少闻旧诗不就行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我就说,这般的急才怎么那么多,原来是自己抄自己啊!
这样一来,我就不客气了。
李嘉揉了揉手,挥起了笔墨: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