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他一张老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他抓起茶杯猛灌了口茶,特么……又呛得他一阵狂咳。
于斐觑了眼口沫乱喷的晋王,嫌弃地用袖子掩住唇鼻。
晋王咳得撕心裂肺,双目发赤,旁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默默往外挪了挪脚步。
他的小厮急得给他拍背顺气。
“滚开!”晋王一掌推开小厮,看向楚王,“楚王,酒壶呢?怎的还不上?”
楚王挠挠头劝道:“晋王,你今儿个这水准不行,不若改天再比?”
虽然刚才太子弟弟十发十中,但投壶跟投酒壶那可不是一回事。
这箭矢落入酒壶里,想要不溅出酒水是难度极高的事。
他们这几个兄弟,也就只有玩惯了的晋王有那么一手绝活,能做到中箭且酒水不溅。
总不能让太子弟弟被晋王欺了去。
“那不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晋王站起身,指着燕然道,“太子,敢不敢比?”
“这有何难?”燕然唇角微勾,云淡风轻。
楚王偷偷瞄了眼燕然,稍稍安了心。
不多时,就有仆人用木板车推来了六个酒壶。
酒壶比起先前投壶的壶要小上一圈,里头盛满了黄澄澄的酒液。
晋王眼睛一亮,急吼吼地走上前去。
他拿起一个酒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赞了一声:“好酒!”
“就用这个来投壶!”
他抱着酒壶想往场子中央走去,哪晓得不知怎的,突然左脚绊倒右脚,不过一眨眼的瞬间,整个人砰地一声双膝着地往前趴倒了过去。
手里酒壶咣当一声碎了一地,晋王连忙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来——
就嗷地大叫了一声。
众人定睛一看,皆猛地抽了一口气。
原来是晋王撑地的时候,双掌正好盖在了一地碎瓷片上。
“格老子的!”
晋王怒骂一声,急忙想要站起身。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装满酒壶的木车忽然车轮滚动,角度一倾,车上剩下的五个酒壶便咕噜噜地全部滚到了晋王身上,再度将他压趴了下去。
这下,五个酒壶里的酒全洒在他的身上。
“格老子!”晋王发出了愤怒不平的一声怒吼。
围观众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有人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就好像点燃了干草的火星,瞬间场子内外就笑成了一片。
楚王笑得最大声。
他捧着肚子走到晋王身边,蒲掌一伸把晋王拉了起来:“我说晋王,今儿个你出门怕是没看黄历。不如还是改日再投壶罢!”
说完,他抚了抚抽痛的肚子,“来人呐,赶紧送晋王下去包扎伤口,顺便更衣!”
晋王闹了这么一出,几位王爷都熄了投壶的兴致。
围观的皇室子弟见状,笑闹着上场接着玩。
于斐望着被抬走的晋王,一脸惋惜。
就觉得要是晋王再扛一扛,说不定还能更倒霉些。
触霉头记事本还挺管用的!
“殿下,咱们回府不?”
看够了热闹,于斐见燕然依旧大马金刀坐着不动,便小声问他。
燕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不急。”
大爷说不急,自然就都不能急。
于斐扭头望了徐公公一眼,就见他眼角频频抽动,仿佛在对她打着什么眼色。
然而,木有看懂。
于斐仔细又瞧了瞧。
这会儿,总算从徐公公眼底看出了一丝好戏还在后头的神色。
于斐用食指点点下巴,莫不是还有什么戏码等着他们?
嗯,有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