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看着两人。
大概因为有老爷和酥皮在，我一反常态的极为安心，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放弃警戒，尤其是……万不得已的那个计划……
当小丑走到香槟塔前，我眼前的世界变成了暗淡的黑白，只有他绿色的头发、深紫的西服、惨白的脸、猩红的被刀割裂开的嘴。
他要推倒最上层的香槟。我这般想着，他想知道推倒后会发生什么，不外乎就是混乱，这太符合他想要的了。
也确实如此，最上层的香槟被他弹指一推，整个维持着脆弱平衡的香槟塔轰然倒塌。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疯狂就像地心引力，我要做的只是轻轻一推。”我轻轻说。
声音刚好同步。
杰森愣了一下，他握住了我的手。
*
小丑从旁边的花瓶漫不经心的抽了一枝玫瑰。
哈莉有些兴奋，“小布丁，你是要送我花吗？”
“NO～NO～NO，这朵花会送给在场一个幸运的来宾～”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这个角度与高度不对……
我寒意顿生，汗毛竖立。如果我没有猜错，小丑想要找到……那天的我……
果然被发现了。
不过，没关系……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该死的恐惧。
我背后撞到了一个人，是酥皮，AKA克拉克。
他小声安慰：“孩子，你没事吧。不用害怕……”
小丑已经走了过来，朝着我的方向。
杰森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挡在我的身前。
我感觉小丑不经意掠过我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不自觉捏紧了裙子。
那一次我化了妆，打扮成一个混血少年。
这一次的妆容，也刻意做了修饰。
小丑看出来了吗？
呵。不管看没看出来，冷静，找到那种状态。
“这只玫瑰可真美，不是吗？”小丑古怪的笑着，他伸出手像是要递出这支可怜的花，“它是你的了。”
自布鲁斯知道小丑越狱后，他夜巡一直在期望找到小丑的踪迹，但失败了。
如果小丑要抹掉他的痕迹，这个城市的混乱是他最好的掩饰。
既然没有抓回阿卡姆，他少不得给我们科普了关于小丑的事。
比如，他伸出的手要么藏有能瞬间将人电死成干尸的电击器，要么是沾满毒药的透骨钢针。
我们晚宴都戴上了手套，手套用的是特殊材质，不导电，锐器无法刺穿。
杰森嘲讽一笑，盯着小丑看了一会，正要接过玫瑰。
“Whysoserious？”
小丑停滞了一瞬，看向了我。
杰森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出头。
我手心已经黏黏糊糊，但不再冷汗直冒。
手套保证了一时的安全，但会引起小丑对杰森的注意。
我不清楚，小丑到底知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DC的编剧互相吃设定。《灭族之灾》中老爷以布鲁斯身份去看小丑，用小丑留在蝙蝠洞中的鬼牌试探小丑，结果呢？小丑很兴奋自己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大错特错，在他留牌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小丑不关心蝙蝠侠面具下的身份，也永远不会关心。他甚至无法谈论布鲁斯韦恩这个人，那会毁了他的乐趣。然而，也有很多漫画，老爷马甲捂的严严实实，小丑不知道老爷真实身份，还挺想扒出来。
假设小丑不清楚蝙蝠侠身份，杰森接过玫瑰没有事，这种专门针对他的防范手段很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假设小丑知道，杰森会被关注，再糟糕不过的情况。
无论他是否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决不能让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杰森身上。
事情由我而起，危险不该由别人承担。
我怂，我怕事，但我更怕失去家人。
来哥谭短短的时间，老爷、迪克、阿福、杰森，他们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纸片。
前尘虽未抛却，但我已融入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