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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打了个响指，“串起来了，不如我们去找找马戏团的主人，C.C哈利先生。”
“为什么……要找哈利先生？”迪克问。
他脸色难看，心里也有一个答案，但是……他并不是太想承认。
迪克想，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但是……这可能吗？童年的一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了一个个疑点……哈利老先生每次在他们吵着不睡觉时都会念那首童谣恐吓他们……自己多生齿被拔去……那真的是多生齿吗？自己那一次真的不是植入琥珀金吗？
他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腮帮子。
“你觉得这些杀手出现在马戏团，小卡莲似乎对这地儿会发生什么早有预料，并且在这失踪，那个内森提供了马戏团的票……都会是巧合吗？”二世轻描淡写的说，“世上从来没有巧合，只有巧合的假像。”
杰森指着被冰冻的五个利爪，“不如用那个脑……催眠装置审问一下？”
他们将利爪解冻，安上了脑波控制仪。
当迪克掀开为首的利爪的面具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雷蒙德·麦克雷里？！”
“你认识的人？”杰森捅了捅迪克胳膊。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是马戏团的表演者……我的发小，可是……他明明之前出车祸，已经死了……”
“酒神因子可以复活人……只是……这样来说，哈利马戏团就是一个……”杰森没有把剩下的“利爪培训营”说出。
脑波控制仪开始作用，雷蒙德双眼无神的开始回答问题。
“你的名字。”
“雷蒙德·麦克雷里。”
“你为什么会成为利爪。”
“因为迪克格雷森离开了马戏团。他们需要一个替补，我被他们选上，那晚老哈利导演了一出戏，车落入河中时，我并不在那上面……我的生活黑暗又狭窄，四周围绕荆棘、短剑和利爪，除了痛苦和绝望……什么都没有，当我有一天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时，我成了他们被毁的一长排中的一个孩子……”
迪克再次沉默，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除了老哈利，还有哪些人是猫头鹰法庭的人。”
“只有老哈利。赞恩，吉米，布莱恩是知情者……”说到这，他的神色竟然有几分痛苦，“拉雅……拉雅……他们看上了拉雅……想要把她变成利爪……”
拉雅的名字爆出来，仿若在迪克的心中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们去找老哈利。”迪克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自欺欺人。
老人撑着拐杖走了过来，“我来了。”
来人正是老哈利，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雷蒙德。
他又看向迪克，目光里带着几分欣慰与释然。
“你……”迪克看着他佝偻的身躯，突然有些不忍心，但想到雷蒙德与拉雅的处境……他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一时有些呐呐无语。
记忆里，这个老人是那种温和的有趣大叔，平易近人，也会说很多俏皮话，他也曾在迪克心情低落时安慰他，也曾对马戏团所有人颇为照顾。
“你走向了另一条道路。这很好……虽然我们不再是家人了……或许，英雄是你最好的归宿……”老人怅望着年轻人，“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我犯了很多错误，迪克，我一直悔恨不已……但这就像无法打破的宿命，不，你打破了，真的很好……牙齿那颗琥珀金不再是如同奴隶的烙印。”
“哥谭的法庭主力都被你们拔除了……或许你真的可以摆脱那个庞然大物的阴影了。”
他只是一个底层的棋子，但他知道……法庭之上还有议会。
老之将至，其言也善，更别提，老哈利本来就是一个被世代相传的枷锁禁锢、内心不得不在善恶间摇摆的凡人，他也确实真切的希望那个罪恶的组织能够不再纠缠任何人……不再有任何一个孩童成为他们清扫异己的工具……
在斩断他们伸向哥谭的爪牙后，迪克这个孩子可否能够真正走向光明的道路？
“如果你想要追根溯源的话……一切都在马戏团的心脏……”老人说着说着，七窍开始流下黑色的血液，他费力的咳嗽着，血被咳落在地，“……是我伤害到了雷蒙德那孩子……这算是我应得的报应……请给马戏团的人一个好的归宿……”
但他也从来没有过额外的选择……迪克……那个男人，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生生劈出一条道路，让迪克有了全新的人生。
他有时候也会有些不符合他这种阵营的想法，那位黑暗骑士散播的从来不是恐惧，他一直在传达着希望，“祝你好运，迪克……”
说完，他干瘦的身躯便失去支撑倒了下去。
“哈利先生……”迪克跑向老人身边。
他探了探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了。
老哈利满是褶皱的脸上，像圣母玛利亚一般散发着平静祥和的光。
迪克抱着老人的尸体，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他蓦地想起一句话，“一切罪孽本身就已蕴含着宽恕。”
脑子里乱哄哄，说不清是是怜悯还是哀伤，是怨恨还是释然。
难过是肯定的，胸腔里像是憋满了浑浊而沉重的空气，却没法排出。
杰森看着迪克半跪着凝望老哈利尸体的背影，透着一股孤单，像一只在残酷的牢笼中扑腾乱撞后茫然无错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