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此刻，眼看着快要到京城，她却又靠在他的肩膀睡着了，长长的睫羽轻颤，水润的双唇紧紧一抿，像是受了惊吓，双手又紧紧地抓住的长袖。
“不怕，不怕。皇叔在……”萧景奕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神温柔得就像三月和煦的阳光，能融化千里寒冰。
“夜凉卿，我好冷！”慕禅音喃喃自言，又紧了紧他的胳膊，轻声道：“我想你了……”
虽然马车有暖炉，而且各种绒毛毯子，可是慕禅音的身体还是在发颤。
“你的体质太弱……”萧景奕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脸，又开始自责：“是我，给了你太多痛苦。”是他亲手杀了她最爱的男人，人死不能复生，他不可能再以夜凉卿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怕她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萧景奕这个身份，但更怕发现真相。
“夜凉卿，你痛不痛？”
慕禅音再次开口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和痛苦。
萧景奕这才发现她的双眸是睁开来的，如天池雪原般的水眸蒙着一层水雾，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
他的心猛地一颤，急忙抬手摸了摸面具，还好，还好！是戴着的！可是，为何她会喊他夜凉卿？
“你，做梦了！”他慌乱地道。
慕禅音星辰般的双眸突然变得茫然，随后又渐渐染上恨意，如同一把利刀直刺他的眼底，冷声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