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盛葵后面的花花“喵熬”一声,炸着浑身的毛逃蹿开,避免了被压成肉饼的惨剧。
前面带路的小老鼠扭头看到这一幕“吱吱吱。”叫个不停。
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担忧。
但见它激动地两只脚立起来,却没靠近盛葵的情况来看,嘲笑的可能性更大。
一开始只有它在叫,紧接着老鼠大军们见到自己老大笑个不停,也跟着吱吱叫起来。
一时之间周围这一片地方布满了老鼠的“吱吱吱”叫声。
大早上的,这么大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出,住在不远处的人家已经听到动静,准备往这边来了。
被盛葵形容睡得像个死猪的苏符也不得不被吵醒。
苏符一出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呆立不动的盛葵,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半睁着的眼睛都瞪圆了,“你干嘛呢?”
他的声音出现的一瞬间,盛葵刚刚恢复一点的心跳,在看到小老鼠“吱”了一声,眼前一哄而散,眨眼就没了踪影的鼠群之后,连呼吸也跟着要没了。
她哆哆嗦嗦地转头看向苏符,眼中惊恐未散,“你、你快过来拉我一把。”
苏符不明所以,转过墙角看了眼没什么变化的荒地,更觉得奇怪了,“我刚刚怎么听到很吵的声音?”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盛葵从地上拉起来。
“你好重!你就不能自己用点力气了吗。”
盛葵抱住他的手臂支撑身体,有气无力地说。“我要是还有力气,还用得着你吗。快扶我回去,回去再说。”
她现在待不得这地方了。
“好吧。”苏符应着,然后吸了吸鼻子,“不过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老鼠窝的味道。”
盛葵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本就吓白的脸色都泛绿了。
“回屋说。”声音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符看着溜溜达达靠近的小老鼠,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实在懒得猜,只按盛葵说的把她拖回屋。
盛葵坐下来后死命给自己灌了两碗凉白开,才觉得脑子清醒一点了。
抬眼看到苏符无所事事,一脸无辜的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为了两个人的口粮,一大早就要起床被一群坏老鼠吓死、嘲笑,这个人呢?
东西照吃,懒觉照睡!
盛葵毫无预兆地笑了一下,“我请了你的老鼠兄弟帮忙开荒,你去当监工。”
想想就算将来自己辛辛苦苦把这地整好了,种出来的东西不可能是自己吃,盛葵就不想让他继续过得这么轻松。
苏符果然皱眉不愿意,“为什么要我监工,你放着让他们自己来不就行了吗?”
“不行,他们怎么知道挖出来的石头都分别怎么放,而且我还打算让他们顺便把地翻了,我不觉得他们知道地该翻多深。很多地方都需要看着。”
苏符:“你要求这么多,怎么不自己看着?”
盛葵理直气壮,“我怕老鼠。”
“而且只有你监工他们才不敢阳奉阴违。”
盛葵看了眼立在门槛上没进来的小灰鼠,经过刚才那一幕,以及回想她刚住进苏符房子的那晚挑衅,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这老鼠调皮捣蛋的本质了。
苏符说不过她,而且到时候真的什么都不干,他应该也睡不着,干脆不拒绝了,只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我有什么好处吗?”
还想要好处?
盛葵也不说话,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往厨房走,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是两个生的红薯。
盛葵指着它们,“看到没,我们没粮了,接下来几天都要靠它们度日。”
盛葵:“好处就是这块地整好之后我能让你少吃很多天的红薯粥、红薯饭。”
苏符定定地看着两只光秃秃的红薯,半晌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抬头认真地看她:“如果我让他们明天就把地开出来,是不是你就能弄来粮食。”
盛葵还没从要折腾他的想法中回过神来,闻言愣了下,不由好笑,“你不至于吧,你以前不都是这么吃过来的?怎么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就忍不了了。”
“我以前又没试过连续这么多天吃大米白饭。”苏符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
因为下乡以来为了低调,盛葵吃了很多天的红薯杂粮粥,自从搬过来两个人一起开火后,实在忍不住了,两个人把她从京城带来的大米白面霍霍了个精光。
如果没有新的细粮增加,盛葵也想到了未来她们天天吃素的惨样。
盛葵思索,“我现在倒是还有一点粮票,但是吃完之后,这地就算开出来好像也不适合种水稻?”
苏符明显精神振奋,“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盛葵一头雾水,她有说什么了吗?
“我让他们明天就把地弄好,你明天就让我们不用啃红薯。”
“……好吧。”盛葵被他两眼放光的样子打败,而且她也不是很想啃红薯。
至于粮票用完了之后该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