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男人无法接受自己没有女性朋友,却要求女人不能?有男性朋友。
过了会儿,就在纪青菱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沈千濯终于开口。
“为夫的确没有。”
纪青菱:“……”
仿佛一声哑炮,声势浩大的放出来?,然后悄然无声了。
第一次交锋,纪青菱完败。
其实她?并?非没有察觉到柳如晏对自己的态度,尽管如此还选择和对方交往,无怪乎沈千濯生?气。
换位思考,若是沈千濯和柳棠走的太?近,自己能?接受吗?
生?气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过后就有些?后悔。
纪青菱暗自摇头,但让她?立刻抹不下脸来?道歉,又做不到。
沈千濯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没有再雪上加霜。
过了会儿,后院传来?皇后的传话,让诸位姑娘公子前去赏花。
沈千濯先站起来?:“走吧。”
纪青菱跟在男人的后面,回想刚才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她?思考着要怎么开口,才不显得自己愚蠢,正?此时,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狗叫声,纪青菱灵光一闪,伸手拉住了沈千濯。
“夫君,等等。”
因为她?的主动,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仿佛之前的争吵不存在。
“怎么了?”
“菱儿,害怕狗。”
女人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袖,将整齐的衣裳都捏出褶皱,似乎很害怕,害怕到身?体微微颤抖,让人一看?就升起保护欲。
沈千濯看?了几眼,终是没有忍住,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跟紧我。”
男人的怀抱又宽阔又温暖,纪青菱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闷:“夫君,你是不是觉得菱儿无理?取闹。”
沈千濯:“我可?没有这样说。”
“对不起夫君,娘在这里没有朋友,菱儿不忍心放下她?一个人,但你放心,我会和柳如晏保持距离。”
沈千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改口,不过对他来?说是好事,他看?着女人“自责”的样子,强硬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其实,也不是不能?去柳家……”
“不了,菱儿以后绝对不去,哪怕柳棠送帖,菱儿也会拒绝她?。”纪青菱吸吸鼻子,无比认真地说。
沈千濯:“……”
他张了张嘴,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仿佛自己很是小气一般。
他的确很小气,却不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现这一点,故作大方道:“柳如晏已?经和礼部尚书的女儿订下,不日便要成亲,菱娘若是想去柳家,可?以过一段时间。”
“真的吗?”
“嗯。”
纪青菱抱住沈千濯的肩膀:“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第二回合,纪青菱胜利。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难免少不了摩擦,尤其沈千濯还是这么一个性子,虽然对纪青菱有爱意,有时候做法却很霸道,纪青菱生?气的同?时,也在努力想办法化?解矛盾。
爱情不止浪漫与甜蜜,还有油盐酱醋茶。
经过了两?个月寒冷天气的折磨,京城终于迎来?了春的气息。
一大早,纪青菱拿着自己新写的书稿《我们全家穿越了》,亲自送到之前的书坊。
同?行的还有最近正?在思考着在古代再就业的纪父,他看?到连每日在家闲散的女儿实际也有自己的职业,心中更是焦急,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事业第二春。
书坊的东家是第一次见到纪青菱,对于她?这次新写的稿子,更是表达了强烈的喜爱。
“从一个地方穿越到另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穿越到另一个时间,夫人能?写出这种东西,实属大才!”
“呵呵,东家过誉了,不知这次,可?以给多少报酬?”
东家沉思片刻,前两?次,纪青菱的书加印三次三次卖断货,让书坊赚了个盆满钵满:“夫人是贵客,在下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断。”
一百两?!
跟在女儿后面的纪父偷偷计算,古代的一百两?相当于现代的几千元,并?不是很多。
纪青菱自然也明白之前,她?是着急用钱,所以才会将书稿便宜卖出去,这次向想东家提出了一个新建议:分红
“我打听过,这么一本薄薄的印刷术书,能?卖到五百文?钱,每一本书坊净赚三百。所以我也不需要一百两?银子,只要每卖出一本分给我十文?钱的利息,便可?。”
东家眼珠子转了转,一本十文?文?利息,十本就是一百文?,而纪青菱的书稿保守也能?卖出五千本,这样就是五十两?。
看?似是纪青菱吃了亏,但从长远而来?看?,分红才更为有利。
东家收起之前的轻视,对纪青菱刮目相看?:“那就按照分红!”
比起赚钱,能?将一个聚宝盆留住,才是长远之计。
从书坊离开,纪青菱询问纪父:“怎么样,您老?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纪父只道:“再走一走。”
于是当天早上,纪青菱陪着纪父逛了大半个京城。
回去后,纪父便开始投身?于忙碌中。
纪青菱一开始还会询问,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次次都被纪父拒绝,渐渐的,她?也忘记了这件事情,每天只吃吃玩玩,过的别提有多幸福。
三月初,柳如晏娶了礼部尚书的女儿,听说当日迎亲的队伍,将京城的大道都给堵住了。
纪青菱咋舌,她?当然没有见到,那天早上,她?本是想出去逛街的,无奈沈千濯不知道发什么疯,大白天里白.日.宣.淫,生?生?将她?起床的时间,推迟到下午。
又到了五月,纪青菱接到柳棠的帖子,她?也要成亲了。
纪青菱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只派丫鬟荷叶,给她?送去了自己的新书。
《我在古代当幼儿园园长》
这种出面的事情,本应该让更为稳重的荷花来?做更好,但荷花最近孕吐严重,她?便给对方放了一年的产假。
没错,在她?穿到这个世界后一直照顾荷花,也嫁为人妇了。
纪青菱一直以为,荷花喜欢的是遗风,毕竟每次遗风来?的时候,两?人都会聊好久的天,所以当荷花求自己替她?向另外一个外院的小厮做主时,她?都有点儿懵。
后来?仔细观察,发现那小厮的确不错,脾气好,难得会认字读书,她?和沈千濯商量,给对方调到内院,跟着沈千濯当个书童。
回归眼下,不说柳棠收到书后会有何反应,沈家这边,纪青菱吃饭的时候,从沈千濯那里得知纪成銘要在秋后问斩。
沈千濯语气淡淡:“他一直等着纪青兰救他,却不知道,纪青兰早就死了。”
闻言,早已?得知女儿穿到这里后的事情的纪父纪母,对纪成銘不喜:“同?样是女儿,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纪青菱对此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这就是女主光环啊,书中的纪青兰,才思灵敏,不仅是纪成銘的闺女儿,也是对方的“幕僚”。
所以,纪成銘才会觉得,纪青兰一个无钱无权的小女子,能?救得了他。
实际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把这当做一个饭后的闲谈,听过也就忘了。纪父的创业逐渐走上正?轨,纪青菱被邀请去剪彩的时候,才知道纪父和纪母开了一家小百货超市。
“牙刷,牙膏,锅碗瓢盆……有时候买点日常用品,却需要走便整个京城,很不不方便。”
纪父看?着第一天就源源不断的顾客,笑呵呵向纪青菱夫妻俩炫耀。
纪青菱震惊,沈千濯则是拱手:“岳父大才,以后府上的用具,便让管家来?此一起购买。”
“好说好说,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份上,给你打九折!”
“爹,你好小气,才九折!”
“那你要几折,九八折?”
“……”
知了在枝头唱响饶人乐曲时,一年中最热的夏,已?悄然来?临。
皇上“拖家带口”去别院避暑,这次,纪青菱照例跟着沈千濯一同?去。
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来?到瓦子村,青山碧水,袅袅炊烟。
上次来?的时候,沈千濯将沈二叔的院子买下“送”给纪青菱,后者对这个院子没有什么好印象,想着也不缺钱,趁着这次,干脆捐给了瓦子村做书院。
“夫君,你说山上的竹屋,还有吗?”
等到了行宫,安顿下来?,纪青菱偶然想起一件事情。
沈千濯点头:“要去看?看?吗?”
十三年过去了,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小竹屋,变得更加破旧,站在屋内,一抬头就能?看?到好几条缝隙。
纪青菱眨眨眼,碧蓝的天清亮如洗,她?忽然凑到沈千濯的身?边:“夫君,我们晚上在这里住吧。”
从沈千濯的记忆算起来?,这个竹屋应该是他们的第一个家,意义深远。
“这里很脏。”
“没事,收拾一下就行了。”她?难得任性,主要一年才来?一次,觉得住竹屋比行宫有意义多了!
时隔十几年,沈千濯又一次动手收拾竹屋,其实遗风就在外面,但他没有让人进来?,自己拿湿布子擦干净桌椅和竹床,点燃艾蒿草,夜晚来?临,蚊子闻着味自行避散。
一场事后,两?人浑身?酣畅淋漓,纪青菱窝在沈千濯的怀里,娇滴滴道:“夫君,菱儿觉得现在的一切好像做梦啊,好怕一睁眼,又回到过去。”
沈千濯声音慵懒:“什么过去?”如果是回到没有来?此的日子,他绝不允许。
“就是夫君总是欺负我的那段时间啊。”那时候她?刚穿过来?,原身?还给她?留下一个烂摊子,每天都要提防沈千濯发神?经,把自己弄死。
沈千濯好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还不承认。”纪青菱假装生?气地指责,“你不给我饭吃,还关我小黑屋!”
“咳,”这两?件事情的确是他做的,沈千濯立刻转移话题,“不会的,别害怕。”
“可?总有种不真实感…哎呀!”
纪青菱忽然抬起手,抱.胸:“夫君你干什么掐我?”
“疼吗?”沈千濯问。
“当然疼了!”这男人莫不是傻子吧!
沈千濯勾起嘴角:“疼就说明是真的。”
黑夜中,纪青菱愣了愣,没想到男人会这么耍赖,于是她?也伸手,用指甲掐住沈千濯的胳膊,狠狠一拧:“菱儿也试试,说不定是夫君做梦呢!”
沈千濯:“……”嘶。
女人的力气又大又突兀,打了沈千濯一个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恶作剧得逞,哈哈笑着退到墙边。
初夏的竹屋,清凉的山风灌着房间,沈千濯感觉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疼,他猛地从竹床上坐起来?,语气危险:“菱,娘!”
“哎呀!”
风将欢笑声带走,惊动树上沉睡的鸟儿。
竹屋里一对人,彼此诉说陪伴一生?的承诺。
他们面朝着天地,这承诺便飘过树林,跨过山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或许是未来?,或许是另外的地方,也说不定。
毕竟,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