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等他穿好,便道:“走,待会儿出去时小心些,别被巡夜的发现了。”
诚王默然?无语。
两个人一路又悄悄摸的,重新摸到了霍延庭的营帐边上。
颜溪也不敢说话,怕被里面听到,她只借着火光给诚王打?了个手势,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
诚王在她背后略微顿了顿,最后咬咬牙也悄声走了进去。
霍延庭的营帐内没有点灯,好在外面的火光勉强给了些光亮,不至于让颜溪看不清楚。
她进去之后环顾了一周,便看到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睡觉的霍延庭。
大约是睡着了,霍延庭好像并没发现他们?偷偷进来。
颜溪也不耽搁,她看了一圈,踮起?脚尖走路,把霍延庭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仔细摸索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
营帐不大,她搜完了就只好把目光投向还?在睡觉的霍延庭。
既然?其他地?方?没有,东西?铁定?就在他身上或是床上,她看霍延庭好像连衣服都没脱,合衣而眠,显然?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颜溪头?疼了。
要真在他身上,她怎么拿回去?
想了想,她转身和诚王使了个眼色,又对他做了个手势。
——你去翻他。
诚王脸色紧绷,无声疯狂摇头?。
他疯了才会去搜霍延庭的身,万一霍延庭醒来把他当成了刺客,他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颜溪又给他比了比动作,但诚王死活不肯。
她没法,只好换了个手势。
——我搜床头?,你搜床脚。
这次诚王勉强同意。
两个人悄无声息靠近床边,诚王走到床脚,而颜溪则屏住呼吸,缓缓伸出手去摸索霍延庭的枕头?。
摸索了一会儿,颜溪什么也没发现,因为霍延庭就睡在这里,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好在不动他睡的那块地?方?的情况下,继续探出身子往里摸。
诚王则心惊胆战摸索床脚。
而显然?两个人最后都一无所获。
诚王动作极轻和她比了比手势。
——不能再?翻了,出去吧。
——不行,东西?还?没拿到。
颜溪对他摇头?,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颤巍巍伸出手,摸向霍延庭胸口。
还?好他没盖被子,不然?这动作更难。
颜溪屏着呼吸,以此生最轻柔的动作捻着他衣领一角,轻轻掀开,想看看他是不是把东西?藏胸口衣服里了。
她另一只手探进去稍稍一触,便触到了类似于纸张的东西?。
颜溪目光灼亮,脸上扬起?笑容来,正要把这东西?拿出来,便听耳边传来轻笑声,有人愉悦道:“真棒,终于找到了。”
颜溪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僵硬抬头?,便对上了某位将军笑意盈盈的眼。
她整个人僵了一瞬,只那么一瞬,颜溪目光开始茫然?,她茫然?着收回了手,目光发直,缓慢转身,便要朝门口走去。
她在梦游,她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有游症的人不会记得神游时发生的事,倘若我现在对你做些什么,你明?天也不会记得吧?”
颜溪脚步一顿,脸色发僵,再?回头?却见某位将军依然?笑盈盈的。
他还?赞她:“真棒,常人可难有几个如你这般反应迅敏。”
而且还?能付诸行动。
霍延庭目光扫过蹲在床脚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诚王,眸中笑意更深了。
不仅自己行动力迅速,还?能撺掇同伙一起?,真是个厉害的姑娘。
颜溪眼见装不下去了,她一咬牙干脆摊牌道:“你不要脸,竟然?偷偷给我按手印。”
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文?书,但颜溪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霍延庭也没有丝毫被揭穿的窘迫,他甚至笑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一张小的是颜溪先前写的‘靠近我者狗’。
还?有一张是按了手印写了不少字的文?书。
出乎颜溪意料的是,霍延庭把这两张纸都递给了她。
颜溪一边警惕盯着他,一边飞快接过来就着外面的灯火仔细一看。
结果她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甚至不是文?书,只是一首很?简单的诗,还?是一首情诗,而这手印更像是不小心按上去的,没有任何作用。
她匪夷所思抬头?看霍延庭,只听得他悠悠道:“你师兄也跟着你吧?我便知道,你今夜会过来寻我。想让你主动来找我真是不容易啊。”霍大将军轻叹一声,才笑着道:“也不知连皇叔瞧见这幕该如何做想。”
颜溪睁大眼睛看他,半响才弄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她不可思议道:“你、你好坏。”
霍延庭从床上坐起?,笑盈盈模样,他慢条斯理靠在床边,明?明?是温温和和语调,却朝她眨了眨眼,暧昧道:“兵者,诡道也。”
作者有话要说:颜溪:原来姓霍的比姓荣的还坏。
诚王:我可以走了吗?
颜溪:不行!阿诚,咱们不是说好同生共死吗?
诚王:人家明明只想钓你,你非要拉上我,我才是最惨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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