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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二合一)(1 / 2)


“……”他怕不?是对爱慕有?什么误解?舒颜毫不客气的纠正,“我对你顶多只有几分感激,爱慕免谈。”

“感激也成,下回我过来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报答。”语罢,涂完药膏的福康安盖上瓶盖,起身去净手。

面上的药膏冰冰凉凉,开始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息,舒颜勉强承受着,郁郁哀叹,惆怅着今晚怕是又难安眠。

拿巾帕擦手之际,福康安还不?忘交代,“夜里入眠时只能平躺或是右侧,切记不要左侧,压到伤口可不好。”

才躺下那会儿她肯定会注意,往后就不?清楚了,“睡着后哪会有?意识?即便左侧我也不?晓得。”

“我倒有?一个好主意。”

“哦?”她还以为他真有?什么好法子可以避免,好奇的等着他传授,但?见?他一本正经道:“我躺于你身边,抱着你不?撒手,你也就无法翻身,我这人觉浅,一旦你翻身我就会醒来,还可提醒你,岂不?妙哉?”道罢还得意的朝她挑了一挑眉,似是期待着夸赞。

“……”这种人怎么可能出什么正经点子?也怪她傻,居然还抱着一丝希望,给了他说浑话的机会,舒颜那上扬的唇角顿时垮了下来,再不?愿理他,指着门帘道:“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就猜会被她嫌弃,福康安也不?恼,负着手哼着小曲儿离开,出门的时候看到雪阳还嘱咐道:“她不喜欢那药膏的味儿,睡一夜很容易沾到被褥上,记得每日都给她更换床铺。”

雪阳一一谨记,待主子走后,这才进?屋去给赵舒颜铺床,看她今日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打趣道:“奴婢瞧着三爷对您很是细心呢!一再交代奴婢好生伺候,想得十分周到。”

还真别说,瑶林在某些方面的确比她细致得多,虽说嘴欠了些,常爱玩笑,但?她也能分辨出来,他纯粹是说笑,并不是真有?轻薄之意,是以她对他并不排斥,且他救过她那么多回,她的确是该表示谢意,至于该如何?表达,还真令人脑壳疼。

临睡前琢磨了许久都没琢磨出个名堂来,总感觉他什么都不缺,想得脑袋都要炸了,舒颜头疼欲裂,最后干脆放弃,梦周公要紧。

而福康安则致力于帮她寻药,次日下朝后去了一趟太医院,找徐太医打听这种修复疤痕的妙药,徐太医还在犯嘀咕,“嘿,怎的最近老有?人找这种药?”

“哦?”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福康安故意试探,“还有?谁来找过你?”

“就大人您那位表兄,御前侍卫恒瑞。”想着他们是一大家子,徐太医也就没瞒着,殊不?知两人现今有?矛盾,找药也是为了同一个人,奈何?他真没有那种药,但?又想巴结福康安,便给其指了条明路,

“下官有?位姓柳的同门师弟,他倒是曾研制出那种药膏,只不过他不?肯将秘方告知于我,且他那人与当官的有?仇,尽管医术高明,却始终不?肯入宫做太医,只在家里开了个小医馆,大人可以去找他打听,但?下官不?敢保证他会否给药,那人脾气太臭,连我也不?肯再联络。”

福康安不?禁在想,徐太医既然肯把这些告知于他,想来恒瑞也已晓得这个门路,那他更该立刻行动,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只不过徐太医说此人不?爱功名利禄,那么拿官威去施压,或者拿金银诱惑估摸着都不顶用,还得另寻他法,务求一次成功,随即吩咐达海,

“先去打探柳大夫的身世,查清楚他为何与官员结仇。”

达海领命而去,他打探消息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即便柳大夫视金银如粪土,可认识他的人必有?知道内情的,只要好处给足,想查他的过往并不难。

于是达海到柳大夫那家医馆附近的一个茶铺里点了壶茶,与人闲扯了一下午,终于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原来这柳大夫的夫人也曾伤到面部,他为讨夫人欢心,这才开始研制这种能使疤痕修复的药,说来他也算是个奇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给研制出来,他夫人的伤疤还真就消除了。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难免被那些个达官贵人给知晓,当中有一位辅国公得知柳大夫有这种神药,立即来求取。

当时柳大夫并不?愿跟这些人打交道,心善的柳夫人看辅国公如此心诚的为他的夫人求药,便劝她丈夫行行好,将那瓶药献了出去。三个月之后,那位福晋面上的疤痕还真就消除了,辅国公还特地带着重金来相谢。

本以为是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哪料又过了两个月,辅国公突然找上门来,怒火滔天的控诉他的药有问题,说他夫人昨日生下一个死胎,还是个男婴,福晋接受不了,伤心欲绝,这辅国公便将责任归咎于那瓶药上,愣说是因为涂了那瓶药才会生下死胎。

柳大夫自是不认,坚称那药没毛病,可辅国公不肯罢休,仗着权势命人将他逮捕,柳夫人不忍见?丈夫受牢狱之灾,哭拉求情,不?耐烦的辅国公不意被她揪扯,猛力挥手,孰料那柳夫人竟然撞到桌角,就此殒命!

爱妻骤亡,柳大夫几近崩溃,扑跪在妻子尸身前,红了双目碎了心,辅国公并无愧疚之意,认为这是一命抵一命,没再追究,就此罢休,可怜柳大夫好心救人,最后竟连累爱妻身亡,他哪肯善罢甘休,誓要为妻子讨回公道,奈何?辅国公身份贵重,即便告到衙门也无人敢管,甚至还拿他的孩子做威胁,迫他放弃告状。

为着一双子女的安危着想,柳大夫只得放弃,从此便恨上了当官的,也不?肯再制那药膏。

彼时福康安正立在院中的一株垂丝海棠下,娇艳的花朵越发衬得他清贵非凡,听罢达海的讲述,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打听到他的住处后,次日福康安专程去拜访,这柳大夫的医馆开在一片竹林附近,风过竹香漫周身,傍水依山添雅韵,碍于心中有事,他才不?得空赏这美景,因着是来求药,是以福康安尚算客气,跟着药童入内,一见?到柳大夫,微颔首向?他致意。

自后堂出来的柳大夫捋着胡须眯着眼角,打量着来人,但?见?这少年身着银纹福字长褂,腰束玉带,脚踏金丝黑靴,一看他这身行头,柳大夫便知这不?是普通人,八成又是官宦权贵,他生平最厌恶的一类人,当即没了好脸色,冷然拂袖,下逐客令,

“老夫这儿庙小,盛不?下金佛,贵人还是到旁处去吧!”

福康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晚辈有?位挚友,被利器划伤面颊,为免她心忧,特意来求娶凝香露,还望您成全。”

本就不?欢迎的柳大夫一听这话面色顿黑,“老夫没有?这种邪药,休要听信旁人胡说。”

明显是在撒谎,一旦他有?心隐瞒,不?管福康安如何?追问,他应该都不会老实交代,没工夫与他啰嗦太多,福康安直言不?讳,

“听闻柳大夫有一桩心事,耿耿于怀,若晚辈能帮你控告那位累尊夫人致死之人,不?知您是否愿意成全晚辈?”

此等大话,柳大夫听来只觉可笑,“你可知那人是谁?这般夸海口,真以为老夫会相信?”

来之前,福康安早已将前因后果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那人的身份,“不?就是永璧吗?曾经的辅国公,去年才袭他阿玛弘昼的王爵,正是如今的和硕和亲王!”

正因为那位辅国公的阿玛是和亲王弘昼,是以那些官员才不?肯受理他的案子,而今永璧袭王爵,身份越发尊贵,更无人敢动他。然而眼前的少年说起永璧时竟目露轻蔑,似乎并未将之放在眼里,

“即便是亲王又如何??他草菅人命是事实,一样会受到律例制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原先柳大夫也以为有?理便可行遍天下,后来才发现,终究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官官相护再正常不?过,接连碰壁之后,他已不再抱任何?希望,只痛斥这不?公的天理,

“试问哪个官员敢冒着掉顶戴的危险去重审这桩案子?他们个个贪生怕死,畏惧权贵,无人在乎真相,无人肯为我妻子伸冤,我还能指望什么?”

打量着一旁木架上摆着的那盆建兰,福康安提醒道:“建兰喜阳,您却将它放在阴凉处,如何?能开出娇美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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