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斋和芷香园挨着，那条小道就在两个园子之间。说是小道，差不多能容三四人并行，路面铺了青石板，两边种满花树。
这种环境里都能哭的两个园子都听见，可见哭的声音有多大。
云锦清带着玉矶、蔻梢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前面围着不少人——正中间大家簇拥着的是两个少女，细看正是云锦洁，另一个赫然是刘菀。在她们身后各有两三个丫鬟，前面的石板地上跪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打扮，就算离这么远也能看出身段袅娜，不是月婵又是谁？
云锦清不急不缓的走过去，那些丫鬟看见她，都屈膝行礼，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都是恭敬地。
看见她来了，云锦洁甜甜的叫了声“姐姐”。
“怎么不去听戏，都凑在这儿干什么呢？”云锦清挂上那种毫无破绽的，标准的大家闺秀笑容，迎着云锦洁和刘菀的注视走了过去。
她是一个称职的主人，一个完美的闺秀，不会因为对面的两个人让人厌恶就直接表示不喜。
打狗，也是要在狗呲牙要咬人时动手，才名正言顺。
“我和刘家姐姐本来是在园子里陪祖母听戏的，结果听到这边好像隐隐约约有哭声。我怕这哭声惊扰了祖母和客人，就带着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是姐姐院子里的丫头在这儿哭。”
说罢，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月婵，语气里有藏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姐姐的丫鬟怎么会在姐姐生辰的日子，做这么晦气的事呢？”
这是要暗指我苛待下人，才让自己的丫鬟在主子生辰的日子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丢人现眼了？云锦清有点好笑，旋即又觉得这理由未免过于儿戏，云锦洁就算蠢，也不至于这么蠢。
她倒是要看看，云锦洁后面还有什么鬼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