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氏话锋一转,沈桓没有接话,静待下文。
“那两个也是沈家子嗣,我身为主母不能太偏心,就当央央吃点亏,和那边对半,至于往后还会不会有别的子嗣,那我就管不着了。”
一半家产只是打头,更重要的是沈家安身立命的独门药方,治疗跌打损伤的奇药白云膏,军需必备,也是沈家稳坐皇商的资本,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不会再有了。”沈桓斩钉截铁。
谢氏有别的盘算,倒是不在意,只问:“我说的,老爷可同意?”
沈桓不觉得谢氏真有这么大度,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他含糊一声应下,转而道:“央央这遭受了罪,我寻思着送她到庙里住上几日,沾沾佛光,去去霉运,否极泰来,往后才会顺心如意,福寿双全。”
这话说到了谢氏心坎上,可女儿去庙里小住,不在自己跟前,到底不放心。
“那水月庵的住持脾气古怪得很,未必肯留下央央,指不定拜了菩萨就要回来。”
见谢氏仍有迟疑,沈桓放下大招:“卫国公夫人如今也在水月庵住着,为病中的夫君求福,若是央央以为父母祈福的名头去到那里,巧遇上卫夫人,你觉得卫夫人对央央的观感会是如何?”
谢氏绷着的最后一丝弦彻底松了。
侄子虽好,可若能更好......
“我只有这一个孩子,若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即便如此,谢氏也不忘撂下狠话。
沈桓如今心情大好,不与她计较,只在离开时再三强调:“不可让那野物跟着,若是冲撞了菩萨,莫说央央了,家宅都难安。”
“知道了。”谢氏恹恹挥手。
入了夜,谢氏又把女儿叫到身边,拥着她千叮万嘱:“到了菩萨跟前多拜一拜,心诚则灵,庵里清茶淡饭,吃不惯那就少食,别饿着肚子就成。”
若不是这几日偏巧有应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官太太,得罪不起,谢氏都想陪女儿一道去烧烧香去晦气。
沈旖垂首听着,等到谢氏话落,方才抬了头,笑道:“母亲放心,女儿晓得的。”
谢氏心神一晃,怎么感觉眼前人是央央,又不是央央了。
翌日,谢氏将女儿送上马车,又是一阵千叮万嘱。
谢霁也出来送行,然而为了避嫌,立在门前台阶上,不近不远地看着母女话别。
嘶的一声划破天际的长啸,一匹枣红大马踏尘而来,马上的男儿一身宝蓝劲装,浓眉朗目,神采飞扬,长腿一跨,轻轻松松地下了马。
正应了那句,鲜衣怒马少年郎。
同为男人的谢霁亦忍不住在心内喝彩。
沈桓立马迎了上去:“小女此次出行,有劳卫世子看护了。”
话一出,谢氏看向沈桓瞪眼,八字还没一瞥,没影儿的事,老东西就已经算计上了,也不怕人家如何想他们。
卫臻很给沈家夫妇面子,平身行了个晚辈的礼数,便谦声道:“子游正巧也要给家母送些物什,顺道的事,不妨碍的。”
“那就劳烦世子了。”谢氏客客气气。
卫臻更客气:“应当的。”
紧接着,卫臻极力装作不经意,却又克制不住地一眼扫了过去,朝思暮想的少女已经上了马车,撩开帘子一角朝他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卫臻心脏猛地剧跳了一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何故,再见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