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瞪她:“摆个丧气脸做什么,不愿意就滚回你屋里。”
闻言,刘顺仪终于没能绷住,两腮滚滚,落下了热泪。
良妃看?她这样反常,心里也是慌得很,忙催问:“皇上那边怎么了?快说,哭有何用,哭就能把皇上哭来。”
刘顺仪一听,哭声愈发大了,皇上不仅没来,还跑到别处去了。
良妃一看?刘顺仪不成器的样子更来气,把刘顺仪的贴身宫婢叫到跟前询问,宫婢支支吾吾将所见一说,良妃心里头泛起一片森森的凉意。
是谁?是哪个贱胚子敢在她的宫里,抢属于她的宠?
良妃只觉七窍都要冒烟了,她打发宫人:“你去瞧瞧,那几个有没有在自己屋里。”
良妃居霜云宫主位,另有四?个小妃子入住各殿,最为巴结良妃的就是刘顺仪,其次李充仪,然而不论是谁,此刻在良妃心里,除了眼前着实看?得到哭得惨兮兮的刘顺仪,其余都有嫌疑。
宫人脚步匆匆的去,又气喘吁吁的回:“回娘娘,李充仪她们离开主殿后就各自回了自己住处,未再出来。”
良妃沉着脸:“你可亲眼看到了?”
宫人拼命点头:“瞧见了,都在。”
哭过一波缓过劲的刘顺仪哽咽道:“未必就是我们这些妃子,惠太妃那里,一个服侍的妃嫔也没,皇上不也爱去。”
这宫里可不缺努力往上爬的人,想奴才变主子的,更是不计其数。
良妃不是想不到,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宫里,枉费她千防万防,前些日才收拾了几个,以为能杀鸡儆猴,不料这年头不怕死的还真有。
“你去守在外面,圣驾一离开,就把那个吃里爬外的小贱蹄子给我捆过来。”
这一回,她决不轻饶,必要当着所有宫人的面,将?叛主的贱婢打?杀了去。
良妃一下子派去了三个宫女,齐刷刷门口台阶下候着,美其名曰听候主子差遣,实则抓人来的。
赵喜往几人身上转了一圈,良妃说是派来伺候的,他也没得道理撵人,再?者,人也没进屋。
不过,她们候在这里不走,里头的人也不方便出来。
事后,沈旖喘着细气窝在男人怀里,听到赵喜外头传话,一琢磨,便知自己这回有麻烦了,落到醋坛子良妃手上,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男人兴起,自己舒服了,背锅的是她。
所有女人都惯着他,沈旖不想惯,气还没完全喘匀,便伸指摁了摁周肆:“皇上惹出来的祸,自己收拾,做男人,得有担当。”
这嘴儿,蜜一样的甜,讲起道理,也是一套一套。
周肆捉着葱白小指轻吻,微眯的眼稍敛精光,透着一股惬意的满足,沉暗的声音也听得出几分愉悦:“这时候知道怕了?就你说的那些话,莫说你有十?个脑袋,便是你家那些,也不够朕砍的。”
闻言,沈旖沉默片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趁着男人身心放松的空当坐起了身,拉拢被男人扯得七零八落的小衣,仔仔细细穿戴整齐。
身上的袄子还没完全系好,就又被男人拉了回去,落入他怀里,他亲亲她的脸:“家里是有金山银山,这般大的气性。”
“可不是有。”沈旖抬眼望他,任他密密的亲,内心早已麻木。
“哪里?”周肆也爱跟她打嘴上官司。
沈旖微微直起身子,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身,回亲上他的脸:“这不就是。”
周肆停了动作,任由小妇毫无章法,胡乱亲着他,只觉一颗似铁郎心被奇妙击中,即将瓦解碎裂。
“可恶的小妇,什么都敢说。”
周肆狠狠压住,用更狂猛的行动,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良妃久等不到,热茶换了一盏又一盏,心比这屋外的冷风还要凉。
暮色渐沉,宫人姗姗来迟,带来的消息更让良妃心如死灰。
“那人被皇上用厚厚的大氅包着,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轿辇就停在殿外,皇上把人抱上辇,直接就出了霜云宫,奴婢无能,实在瞧不见。”
这会儿刘顺仪反倒比良妃镇定:“命各殿管事去找,一间间屋子仔细查,看?少了哪个。”
被皇上带走又如何,只要人还在后宫,迟早寻到机会收拾了。
然而折腾了大半夜,待管事清查了人数报上来,刘顺仪傻了眼:“不可能,怎会一个都不少,哪皇上宠的又是谁,临空变出的狐媚?”
有个管事迟疑片刻,仍是上前道:“回娘娘,今日永巷那边的沈家女过来收夜香,可人进?了宫里,就像失踪了一样,问了东门和西门的守卫,都说只见她进来,却不曾离宫。”
“沈家女?怎么可能?”良妃第一反应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