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无声。
玉沐沐暗自给自己鼓劲,又柔声问,“不知今夜尊主召见妾身有何要事?”
花耐寒沉默盯着她半响,随后移开了目光也不再看她,只转过身道,“你不是说爱慕本尊么,本尊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以后每月十五这天夜里,你过来此处见本尊。”
玉沐沐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尊主要妾身过来不知是所谓何事?”
花耐寒慢慢转过身却只寒着脸盯着她,一言不发。
他眼里的寒气似乎更浓了。
玉沐沐猛地反应过来!
他让她夜里过来……
夜里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哎呀,她可真是笨死了。
脸上瞬间火辣辣,这次她是真脸红了。
看来如天书所说,花耐寒练功受伤不轻,他目前还是要定期靠自己的水灵根救他。
只是哪有人求人帮忙冷着脸的。
玉沐沐才这么想,却见面前忽然出现一道炫彩的锦纱。
她好奇的接过来,“敢问尊主,这是什么?”
“此乃玄菱纱,本尊一向与人互不相欠,这便是你应允本座的还礼。”
这是送她的?
她还没答应呢,他便就送了礼来,看他神态,赫然是不可违抗他命令的模样。
提出这种要求还如此脸色,玉沐沐心中狠狠编排了他一番,然而到底不敢在面上有丝毫不满。
她只能狠狠捏住手中的锦纱,面上还得摆出一脸娇羞之色来。
这东西柔软无比,摸起来甚是舒服,只是这东西对她并无多大用处。
玉沐沐道,“多谢尊主赏赐,只是妾身平日怕是用不上此物,妾身不敢浪费尊主心意,此物送给其他姐妹想必更为合适。”
花耐寒道,“本尊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喜便扔了罢。”
扔掉他给的东西,给她玉沐沐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她只得笑道,“妾身会好生收着的。”
花耐寒摆了摆手,已转过身去,“你该退下了。”
他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意,这会让她离开正是她所求。
玉沐沐松了口气爽快的告退。
回到了自己的寝居,屏退下人后她看了看手中的玄菱纱,随意将之仍在了一旁。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花耐寒,她心有余悸,此人果然是喜怒无常。
她不禁苦恼,想要感化他恐怕不易。
这人冷的跟冰块一样,亲近他,那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过日子。
再想到他提起的每月十五……
玉沐沐哀嚎一声捂住脸,这可怎么办啊。
虽然如今也算是他的妻妾,可想着对着那么一张冷脸,虽然那脸长得不错,可也是一张能冻死人的脸,她要睡在这样的男人跟前,心里如何能不忐忑。
“沐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天书忽然从她识海里冒出来,打着转儿在她面前急声道。
玉沐沐拍了拍胸口,“你下次出来,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天书道,“我知道与花耐寒相处绝非易事,可他现在需要你,因而你大可放心,沐沐,他不会伤害你,你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玉沐沐道,“你说的轻松,可你没看见他刚才的脸色,我看见他都忍不住害怕。”
天书道,“沐沐,花耐寒今夜刚破了身,你虽然在他走火入魔之际救了他,可他失去纯精之体对他修行的功法有损,经过今夜,花耐寒的功法倒退了大半,他因你失了功法,可不就是心气不顺么,你说,他能对你有好脸色么?”
玉沐沐呆住!
这花耐寒活了一千多年竟还是个未开过荤的男人?!
千年老男人栽在她玉沐沐手里了,她本是为今夜失身有些许微恼,可这会心情竟莫名畅快了些。
她道,“花耐寒走火入魔非我所致。”
“这当然与你无关,只是沐沐,你暂且忍耐忍耐,相信我,不要在意他现在所表现的样子,只要用你的温情感化他便可,还有,那个玄菱纱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玄菱纱威力十足,关键时候可保性命,那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宝贝。”
感化他只怕是难,玉沐沐不想让天书失望,不欲多言,只将玄菱纱重新拿回手中,“听你说来这东西不是做衣裳的,是个宝贝?”
天书书身连连点头,“记得收好。”
竟送她一个宝物?
玉沐沐想起当时花耐寒让她扔了这玄菱纱时不在乎的样子,他可真是出手阔绰。
花耐寒竟然能将宝物送她,想到他说得他一向与人互不相欠,玉沐沐心道他分的可真是清楚。
夜色已经很晚,天书和玄菱纱一并入了玉沐沐的识海,她重重倒在了榻上。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玉沐沐闭上眼深深叹口气,暂且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此刻她首要的该是好好补眠,她心道最好是睡到自然醒。
然而希望终究落空了。
一大早,玉沐沐是被外间厅堂里吵闹的呼喊声叫醒的。
“诸位夫人,我家玉醇夫人尚还未醒,不便见客。”
侍女的声音娇娇柔柔,玉醇阁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起床气,只要玉沐沐不主动起榻,没人敢进去触霉头,侍女自然也是秉承了这一原则。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家主子还不起,好大的福气。”
“听说你家夫人昨夜被尊主召唤,现在还不见起,看来昨夜累得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