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惟如眼里一亮,似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样爽快,长长哦了一声,停下脚步,缓着声气儿问:“厂公愿意帮我?”
陆渊一哂,定了定心神,拱手道:“实不相瞒,此趟下建安,咱家受陛下所托,王爷若要娶长公主,需拿金陵、庆阳、汀州三座城池的兵权来换。”
空手套白狼的事?他陆渊向来不做,他燕惟如如此急切,就别怪他给?他下绊子!
燕惟如脸色陡然一变,金陵、庆阳、汀州全是他在南方的要道枢纽,司马翊这?招果真是釜底抽薪之举,无论他允不允,似乎都没有好下场,若是答应了,那司马云锦娶回去是供菩萨么,可若是不允,那么谋逆大不敬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陆渊见他寒着脸,煞了气性儿又道:“王爷觉得意下如何?此举一来能彰显王爷对陛下的忠心,二来也显对长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正可谓一举多得。”
是不是一举多得大家都心知肚明,官场上打太极是家常便饭,燕惟如却失了耐心,向来沉稳的人一旦捏到害处,便再也坐不住了,漠然冷哼道:“厂公果真是好计策!一招釜底抽薪简直叫本王钦佩,厂公将来前途可真是不可估量,夫人说是么?”
他突然转向卫辞,卫辞怏怏地立马抬起头,顿时无措起来,朝她望做什?么?一声夫人叫得她心里惶恐,他这?样明目张胆是打算狗急跳墙拿她做把柄么!虽说太监娶妻不算稀奇,何况又是陆渊这?样权倾朝野的太监,就算娶妻又没人敢说什?么,可她的身份到底不能明了,若是捅出来,果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燕惟如见她抿嘴不言,讪讪笑起来,转头朝着陆渊道:“厂公所说本王知晓了,只是这三座城池相距甚远,就算要调遣兵力也要费些时日,彼时等厂公回宫了,本王亲自去郢都对陛下允诺,厂臣意下如何?”
他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让人信不实,陆渊心里满意道:“王爷有如此气度,实乃大郢之福,陛下之福。”
燕惟如没听再听他客套,转瞬抬步朝前走,漫不经意道:“厂臣该有二十二了吧?”
他冷不丁露出这一句,陆渊一怔,摸不清他的意思,笑答道:“正是。”
“长夜漫漫,是该找个枕边人做做伴……”
“王爷实在是羞煞咱家了,咱家不过一个半残的人,只想着如何替陛下分忧解难,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其他。”陆渊忙打断了他的话,燕惟如有意无意总往那上靠,总觉得不对劲,他手里到底还?握着哪些把柄,他尚不可知,为了卫辞,只有先撇清为好。
燕惟如哦了一声,惊奇的回过身来,朝着卫辞问道:“那这位是……”
“这?是臣的远方表亲,家里所托求咱家谋个差事?,索性今儿热闹,就带出来逛逛,王爷怕是有所误会。”
“既如此,那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说来也惭愧,那日在西园碰见姑娘,只觉一见如故,只以为是厂公的人,这?才?没好意思开口,如今说开了,本王想娶姑娘做我的侧妃。”
卫辞心里擂鼓跳,脚下踉跄,差点跌倒,睁着眼睛直直望向陆渊,这?算什?么?兜来转去还是要跳进虎穴,早知如此,她为什?么要来建安,当初隐瞒身份,为的就是避开燕王,如今他竟主动开口,还?不如全说清算了!
卫辞骇得提气要开口,陆渊抢先道:“王爷此举怕是不妥,要是长公主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陆渊皱眉,燕惟如到底什?么心思?,他暂且没摸得清,可若是卫辞此时亮出身份,不是更招人怀疑么?堂堂公主下建安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可若是特意隐瞒,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他咬着槽牙,戳到了短处,他再也淡定不了,“她不过一介平民,怕是担不起王爷厚爱。”
燕惟如抬起下颌,阳光潋滟,他抿起嘴角轻笑,到底还?是捏住七寸了,哪有什?么万无一失,是人总有软肋,不是这头就是那头,他原想着陆渊与郑贵妃之间有猫腻,现下看来,另有其人。
他进一步逼近,“素闻长公主大度,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等到大成之礼过后,本王自当亲自向长公主说明,长公主一定会谅解本王的情难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摇摇手里的小旗子,没收藏的可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