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凤凰求偶向来直白,仙尊若是愿意,我即刻带您离开,您的伤我也会想法子治好。”凤莱的金瞳专注的看着林荀之,语气直白又炙热,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根本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心,跃跃欲试的想要得到自己痴心妄想多年的人。
他看着乌发血氅柔和纤细的少年仙尊,惊觉他已全然没了往日的锋芒毕露,反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柔韧易推的气息,正当他心底的憧憬、暗恋膨胀到极致,就听到一旁赵愉辰的手骨明显的拧动了一下。
极具冲击力的魔气朝着他一拥而上,下一瞬,一把血色陌刀就直取自己的咽喉,被他灵活的偏过了。
“啧...你们这些龙还是这么没脑子,除了打架怕是再也不会别的事了吧?”凤莱优雅的闪躲着紧随而上的刀尖,黑羽一闪,几根锐利的银针便朝着赵愉辰射了过去,对方不得不回身格挡,给了凤莱一丝喘息的时间。
他鬼魅无声的突然飘到林荀之身后,暧昧的撩起他的一缕乌发,贴着他耳畔轻声呼气:“跟我走吗?仙尊...”
林荀之:......
陌刀红光一闪,贴着凤莱的耳畔切断了他的几根耳羽,赵愉辰爆烈的戾气混杂着丝丝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别碰他!”
凤莱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脸颊上被刀气划伤的痕迹,血珠细细密密的渗了出来,又在手指抚上的顷刻痊愈。
他微微垂眸,眼中私有风暴在酝酿,伏在林荀之耳畔轻轻问了句:“他强迫你了吗?我能替你杀了他!”
林荀之心中悚然一惊,他本能的觉得对方并不是在信口胡说,他是真的想杀了赵愉辰,脱口而出道:“他没有强迫我。”
凤莱周身气势一顿,就见对方转头,一双琉璃似的眸子平静无波的望了过来:“我倒是觉得,你想恩将仇报?”
却邪嗡嗡挣鸣,蓄势待发,绕着凤莱虎视眈眈,却又因怕伤着林荀之而迟迟未决,凤莱丝毫没把却邪放在眼里,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它,只是专注的看着林荀之,语气中有些受伤:“仙尊为何这么说?”
林荀之直觉这人的战力不见得在赵愉辰之下,却甘愿日日缩在这幽暗的密林里,恐怕也不会只是个单纯的隐士大能,就想诈他一下。
“用我来换雀翎,倒果真是笔好买卖,只可惜我如今重伤难愈,仙首之位很快就会有人代替,怕是全不了你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了。”
凤莱凤眸圆睁,诧异的问道:“仙尊在说什么?”
旋即又有些失落的微微偏头,垂眸不知看着何处,轻声喃喃道:“原来在仙尊心中我就是这幅狼子野心的模样吗?”
漂亮的黑羽一片片的耷拉下来,连头上的魔角也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充分展示了主人现在颓废萎靡的状态。
林荀之心中一颤,有些愧疚的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无端的指责伤了对方的一片赤诚之心?
就听凤凰阴阳怪气的道:“我自然比不过魔尊陛下一片赤诚,将仙尊接在身边养伤还不忘用魔偶绑定,我龟缩于这幽暗冷清之地见识浅薄,只知道魔族素来奉行强者为尊,弱者只配归于尘土,没点利用价值都不配耗费魔界珍贵的药材养着。”
他顿了顿,鄙夷的瞥了赵愉辰一眼:“只是真没想到这代魔君如此别出心裁,想出了这种玩法,怎么,将昔日的仙首掌控在手心是不是特别的刺激?”
一副昔日仙门首座竟惨遭魔尊蹂、躏,以身饲魔的惋惜模样。
“你说什么?!”被戳中痛处的赵愉辰好像一只炸毛的猫,瞬间就愤怒不已,他手一挥却邪就架在了对方脖子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难以前进半分。
凤莱笑意冰冷,手已经箍上了林荀之的腰,把人往自己方向贴了贴,一副料定赵愉辰碍着林荀之在他手上不敢太过大胆而有恃无恐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怎么?魔尊陛下恼羞成怒了?”
他恶劣的看着赵愉辰指骨拧的“咔咔”响,浑身魔气翻腾,脸上的黑鳞都浮现了出来,却到现在也没胆子放手与自己一战,心情更是愉悦。
赵愉辰确实是不敢全力相击,他怕伤到林荀之,所以费劲全力控制力道,魔尊大人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按耐住自己的火气了,以防控制不住冲上去将对方揍个稀烂,让师尊见了血气。
剑拔弩张的气氛紧绷到了极致,林荀之面无表情的拍了拍凤凰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对方仿若未闻,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还加大了点力道:“仙尊就这么喜欢这只狼子野心的爬虫?若说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才是首当其冲!”
林荀之觉得自己如今真是成熟了,遇到这种事心中竟然依旧平静,丝毫不见慌乱:“他是我徒弟,你是想说我教导无方?”
身后的凤凰明显一僵,隔了半晌才决定避开这道送命题:“仙尊如今还收徒吗?我哪点都不会比这只爬虫差,大家都是上古魔族血脉实力相当,况且我还比他好看!”
林荀之:……
真是搞不太懂你们上古魔族的脑回路……
一个我都搞不定,还要再来一个?对不起,告辞……
魔尊大人仿佛真的被凤凰的提议惊到了,极没有安全感的瞪大了眼睛,瞳孔都震颤了一下,诚惶诚恐的唤了一声:“师尊……”
“不收!”林荀之斩钉截铁,一点幻想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凤莱:“我哪怕巅峰之时也不会高你太多,哪里能教的了你?”
凤凰恐怕是觉得林荀之在夸他修为高深,半点没有失落反而很是受用:“那仙尊留下来吧,我也能护着仙尊的!”
赵愉辰闻言真是恨的牙痒痒,心情如同做了云霄飞车,刚刚还为师尊不愿收徒而欣喜,下一秒又为死凤凰乐此不疲的挖自己墙角而气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