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嘿嘿一笑:“能为公子分忧,是小的荣幸!”。
她故意做出与自身脾性天差地别的事,这样,更能打消别人对她的怀疑。
从前只见过李晨曦这般模样,现在自己做起来,感觉还不错。
“得了,苏厨娘还是去看看手臂吧,别真的坏了,耽误给本公子做膳食”沈木歌拂袖,勾着唇角,心情极好的走出正厅。
苏天就势站起来,盯着沈木歌的背影,得寸进尺道:“公子,小的表妹过几日大婚,不知能否看在小的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允小的回乡两日?”。
“可!”沈木歌也没细问,不在意的摆摆手。
苏厨娘,目前在他这里还算过关,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对自己人,是很包容的。
况且,一个厨娘离开,他还有另一个备用的,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苏天活动两下手臂,眸色愈见深沉。
此次假扮她的人,估计就是姜思明,也只有她,习得她九莲幻影步的十之五六,可惜,江湖中人对她一知半解,才会容易轻信,幸好,沈木歌也不是笨人。
如此说来,杨柏与王文星,多半也是姜思明授意,此次混进铁锤门,目的只怕也是长生图,
前世她专注于习武,并不在意这些,才放任这些宵小借她的名义横行江湖,如今,是时候走一趟武林盟了。
武林盟总坛在川州,离此地相去甚远,苏天唯有退而求其次,选择去凉州的分坛,一来一回,只需要两日,快的话,甚至两日都用不到,且凉州武林盟分坛坛主张芙,是她的旧识,这,可说是最好的选择。
苏天给赵老二交代了两句,就换了身行装,踏上前往凉州的路。
是夜,一阵电闪雷鸣过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浑浊不堪的荷花池,掉了满地的树叶,以及堆积大量雨水的青石路面,无不在昭示着,这场大雨的冷酷无情。
铁锤门的一处偏院中。
疾风卷着雨水吹开未锁死的窗户,扑灭桌上燃着的烛火。
一面目狰狞的黑衣人鬼鬼祟祟的站在窗下,观察半晌后,纵身从窗户跃进屋里。
她湿漉漉的脚步刚踏入屋内,桌上的烛火蓦然亮了起来,掩映着一张风化绝代的脸。
“老祖,是我”黑衣人猛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急切的道:“还请老祖救命”。
姜思明吹灭手中的火折子,瞥一眼地上的黑衣人,不悦道:“王文星,本座不是让你把沈公子给我带来吗,怎么反倒变成这副模样?”。
她这次大着胆子借用师娘,不对,借用莲花老祖的身份,无非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这些有点本事,却臭名昭著的江湖人物,替她拿到长生图,没想到,却一个更比一个废物。
一个杨柏,一个王文星,都因下半身那点事,差点坏了她的大事,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来,得找个时机清理掉。
不知道莲花老祖还在不在尚武镇,她不能长时间耽误下去,不然,迟早得出事。
姜思明想着,盯着王文星的眼神,逐渐阴沉下来。
“老祖,我本要得手,是龙浮云那贱男人,他误了我的事,还给我下药,所以,我才成了这副模样,还请老祖看在我等尽心为你效力的份上,救我一命!”
王文星脸上的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只能从她惊恐的眼神,可以判断,她在害怕。
姜思明轻笑一声,丢掉手中的火折子,上前几步,食指勾起王文星的下巴:“本座只问你,可找到长生图在哪里?”。
王文星身体僵了一瞬,慌忙道:“整个铁锤门,除了宗祠,我已经翻遍,没有发现长生图的踪迹,所以,我想,若长生图真在铁锤门,一定就藏在宗祠,老祖,别看铁锤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他们的宗祠,却机关重重,连我,都险些走不出来”。
“呵~”姜思明的手慢慢移到王文星的脖子,正要使力,一道尖锐的男声传了进来:“别过来,救命啊~”。
“滚”姜思明把视线移到窗外,收回手,一脚踢在王文星的身上:“下不为例!”。
“是是”王文星松一口气,忙不迭的往窗外奔去。
她方才,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龙浮云这蠢货,算是无意中救她一命。
王文星看着跌倒在雨中的柔弱男子,冷笑一声,迅速隐在夜色中。
姜思明瞥一眼地上的雨水,脱下外袍,擦净后,再次披上,往门外走去。
她看到倒在门外不远处,只着一身单衣的龙浮云,心里噬笑一声,上前,满脸关切的道:“龙公子,怎么是你,这大半夜的,你这是?”。
“木歌他,木歌他方才跑到我屋里,他说,要报上午的仇,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回去”龙浮云一脸绝望的抓紧落在身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祈求道:“老祖,你帮帮我!”。
姜思明斜倪一眼龙浮云抓在衣角上的手,看到那不小的刀伤后,兴味的笑了,她把外袍脱下来,盖在龙浮云的身上,双手拦腰,一把把人抱起,温声道:“美人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男人模样还行,又是个心黑手辣的,她的小侍们都不在身边,用于排解寂寞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把人好好利用一番。
姜思明勾着唇角,把龙浮云抱进自己的屋里。
“多谢老祖!”龙浮云搂住姜思明的脖子,羞怯的低下头。
他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角落里,提着大铁锤追来的沈木歌,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爹的,浪费小爷表情!”眼看着两人进屋后,沈木歌抹着脸上的雨水,一锤砸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柳树上,愤愤的收起锤子往回走。
早知道那在他门口晃荡的人影是龙浮云,他就不会冒雨追出来,还被迫看一场贱男勾引渣女的戏码,无端端的看得他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