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毛巾,气冲冲地走出去。
阿莱席德亚朝门口看了?一眼,“他没觉得自己刚刚像个变态吗?”
“应该是没感?觉得。”卓旧把拖把?里的水拧出来,好像那不是拖把?,而是束巨这个笨蛋的脑袋,“也许只是好感?。”
阿莱席德亚无所谓,“别打乱我们的计划就好。”
沙曼云收拾好自己,手中拿着毛巾,也跟了?出去。
他和那两位聊不?来,束巨太蠢,第一个排除。倒是想要和温格尔好好说话,但沙曼云自己也知道,雄虫很容易被自己吓到。
沙曼云将左手异化,随后又收回去。他轻轻地路过雄虫的房间,从门缝里看不?到雄虫的身影。但声音却一直从里面传出来。
温格尔又在给那只幼崽念故事,今天的故事是“小雌虫大冒险”。
“这只健康的小雌虫扑棱一下从虫蛋里钻出来。他觉得肚子饿极了?,东找找,西看看,哪里有吃的东西呀?……哦,原来蛋壳是这么香香甜甜的东西呀……吃饱喝足的小雌虫默默自己的小肚子,走出了草丛,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冒险……”
沙曼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幼崽故事,默默离开了?。
至始至终,温格尔都不知道,沙曼云来过。
他今天依旧在期待着?通讯设备可以恢复。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故事书里的魔法,温格尔一定会对准所有的倒霉事情来一句“消失”咒语。
“顺其自然吧。”
温格尔只能在现实面前,这么安慰自己。
嘉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跟读故事书,他学得词汇越来越多,这两天开始组织长一点的句子,断断续续说出来。
这是温格尔刻意培养的结果。他不?希望自己的幼崽因?为先天不足,长大之后会产生自卑的情绪。他希望自己的小雌虫在学校有一点自己的小优势,微不足道,但能让老师夸夸他,多一点自信心?。
嘉虹也喜欢看故事书。
和电脑上的故事不?一样,这种纸质故事书做工精美,而且还有可以活动的小机关。里面的图片都符合当下年龄段幼崽的审美,还有从各种角度能看到不同情节的3D画,自己动手的拼贴画。
嘉虹每天晚上都会挑一本自己最喜欢的,让温格尔念给自己听。
因?为没有其他幼崽做对比,嘉虹至今都没有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他更察觉不?到自己生活的环境和正常幼崽生活的环境是不一样的。
温格尔糊弄卓旧这四位是糊弄不?过去,但糊弄嘉虹是绰绰有余的了?。
“雌芙芙,怎么,不?见啦?”
“雌父出去工作啦。”温格尔对嘉虹说,“雌父现在跟飞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嘉虹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他也是去,冒险吗?”
温格尔亲亲嘉虹的额头,对他说,“是的。嘉虹的雌父和故事书里的小雌虫一样,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冒险。”
这么一说,嘉虹就懂了?。
很快,他又有了?新的问题,“雄父。那晚上,卷卷的,是什么呀?”
温格尔没听懂。
他忽然间不知道嘉虹问的是什么问题。
“嘉虹,什?么卷卷的?”
嘉虹支支吾吾,比手画脚半天,没说清是什么东西。
这也是幼崽表达初期的常态。学语言的关键时刻,雄虫会尽力控制精神触角,虽然说精神触角可以帮助雄虫,快速了?解幼崽在说什?么。
但幼崽不?能一辈子只和自己的雄父说话,适当地让幼崽开口,学会社交,也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还有,刚刚,尖尖的。”嘉虹踮起脚,“怕怕。”
“嗯?”温格尔做出困惑的表情,“嘉虹再说多一点,让雄父再想一会儿好吗?”
“大大的。”嘉虹笔画两下,“白白的。”
温格尔彻底糊涂了?。
他在这个房间里寻找嘉虹描述的东西:卷卷的、尖尖的、大大的、白白的。半天下来,温格尔都没想到集四个一体的会是什么玩意。
“嘉虹,你给雄父说说,这个东西在哪里呀。”
嘉虹脆生生地说,“门口。”
打开门,什?么都没有。
倒是卓旧走过来,对温格尔说道:“阁下,晚上您想要吃点什么吗?”温格尔还没说话,就看嘉虹短手短脚跑过来,指着?卓旧说道:“白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
温格尔感?觉到一阵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悲伤)
#小剧场:幼崽眼里的监狱生活#
对于嘉虹来说,并没有监狱这个概念。
他觉得房间就是家,而走廊就是街道,温格尔带他去的公共食堂就是公园。他在蛋里就有一点微弱的记忆,出生后没多久就来到了监狱。
吃饭、玩游戏、听雄父念故事书、洗漱、睡觉。他记忆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那个咬了自己的大坏蛋。他感觉眼前的家伙比雄父高、比雄父壮,雄父一定打不过对方。
这个大大的东西好讨厌。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是小雌虫了。我一定可以打败这些大坏蛋的!
就和故事书里勇敢的小雌虫一样。
至于最可怕的那次灾难,对于幼崽来说,被吓到是真的,但雄父没事,他也没有受伤。这件事情就被幼崽压在心底。他有时候会做梦梦见那些奇奇怪怪的液体,在幼崽的故事书里并没有告诉他们鲜血是什么样子的。
嘉虹只是担心雄父会受伤。
他知道被咬会痛痛。
但没关系的,他是勇敢的小雌虫,他不会让雄父哭哭的。
他看故事书,书上有雌父和雄父。故事里的雌父和雄父拉着小雌虫的手,一起走在路上。
嘉虹总是想,雄父会和“雌父”拉手吗?他有天早上起床,发现一直在桌子上的“雌父”不见啦。他感觉好奇怪。
“雌父”怎么一个晚上就不见啦。
他很困惑,但是雄父看上去也好难过的样子。
嘉虹就把这个问题压在心里,他想书上的雌父等到晚上就会回家的,我的雌父一定也一样。
他等啊等啊,等了好几个晚上。
可是桌子上的,属于他的“雌父”一直都没回来。
终于,嘉虹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温格尔,“雌芙芙,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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