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初寄非常后悔点了接受。
因为!
她被“我哥是优嫁琅琊榜第一”坑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天不见边妙晴技术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说故意坑她的?!
一个“李白”愣是被她玩成了“李浪”。不看地图瞎蹦跶就算了,还几次装掉线玩套路。打团时迷路已经够迷的了,她还技能乱.交!队友都被围了,她跟瞎了似的不支援,还在野区打野!!!
野区有什么?!她要去割据一方称王称霸吗?
操作一个比一个骚,简直我型我秀,目无组织,目无队友,不遵规矩,骚破天际。
她被连累掉了好几颗星,从永恒钻石l掉到永恒钻石2……
要是能重来,我要杀“李白”……
韶初寄最后给“我哥是优嫁琅琊榜第一”发了一句话:你真是你哥的好妹妹。乖,别玩了,闹你哥去吧。
她玩游戏就图个开心,就为了逃避现实的烦恼。结果现实世界被边致坑,玩个游戏还被边妙晴坑。还能不能好了?
在韶沉粉丝群第66个群内大家嘈翻了天。上次和韶初寄边妙晴一起打游戏的土豪粉把刚才打游戏的过程录了下来,一段一段发在群里。
群里都笑翻了。
土豪粉义愤填膺,说边妙晴今天操作太骚了,把她坑惨了。
其他人看到韶初寄最后对边妙晴说的话,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刷屏。
此时边妙晴没敢闹边致,而是闹钟淑楠:“妈,”声音拖得老长,“你儿子太过分了,他拿着我的游戏账号胡作非为,现在很多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我。以后谁还敢跟我组队?”
“妈你要管管,再不管他要上天了。我最近跟着他上班都快死了。”
钟淑楠一脸无奈,拍拍边妙晴的手:“我管不了你哥,你多求求他,服个软,他就吃软不吃硬。”
“没用的!”边妙晴那样子快哭了。
钟淑楠:“谁说没用,你看小初多会服软示弱啊,随便撒个娇,卖个萌,你哥就对她宠爱有加。你多学着点。”
“也就初寄姐姐用那招管用,别的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呜呜呜呜呜……我要换哥……”
黛咪姐下午给韶初寄打电话的时候,韶初寄已经站在某省穗屏县的大地上了。
“什么??!”
黛咪姐的嗓门仿佛要穿透信号震聋韶初寄。
“你撂下这么多事跑这么远去玩?你不知道你马上要上两大网红的直播间了啊?!”
韶初寄把手机拿远了些,她一边吃当地的特产,一边囫囵地说:“嗯、嗯我不是来玩的。就是因为要直播了我才坐飞机来这里的。我要到当地来考察一下,不然上直播间没底气。嗯,这酸米粑粑好吃也!”
“吃吃吃!”黛咪姐气得头冒青烟,“你个二货是不是傻,人家那些明星上直播间都是有稿子的,一边照着念,一边演戏就行了,谁那么傻真到实地去?!”
“而且又不止穗屏一个县,七八个呢,你都去一遍啊?!”
“赶紧回来!不然我把你手板打烂!”
韶初寄吃完一个酸米粑粑打了一个嗝儿,然后不紧不慢地说:“说明我认真负责,不坑买家,不坑卖家。没事你放心吧,五天内我一定赶回来直播。”
电话挂了。
黛咪姐全身都是问号。她现在就想抄起尺子打人。
韶初寄在来之前就已经规划好了,按照顺序把八个县大致走一遍。毕竟也隔得不是很远,五天够了。
她每天坐着出租车穿过街道,开进乡村。然后跟着当地人在乡镇里转悠,时不时在本子上写点什么。每天都换民宿住,晚上总结记录的东西。
为了不让人对她产生提防心理,对外声称都是“我是一个可怜的实习记者”。当地的村民都很和善,给她吃各种当地的特产,还带她看各种农产品和扶贫成果。甚至还有人说要把当地最靓的仔介绍给她当男朋友。
在第四天时,她站在一所名叫“边韶”的小学大门前。
她已经看过六个县了,每个县都有名叫“边韶”的小学。第一次看到时,她以为这是东汉时期那个不拘小节的“另类教师”边韶。
但是之后她看到还有“致初”小学、“致初”技术学校、“边致”小学、“韶初寄”小学、“联度达”职业技术学校……
“这是边致同志给我们建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一边织毛衣,一边对韶初寄说。
另外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走过来:“记者小同志,你可要好好在新闻上夸夸我们边致同志。他这五年包县扶贫让我们村好多人都脱贫了。”
“你看这小学,前年才修好的,里面的设施设备都新崭崭的呢,有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老高科技了。你进去拍拍照嘛。”
大婶说:“还有你后面那所技术学校,谁都可以进去学东西的。我家男人以前没啥本事,进去学了一段时间电工,出来到处都是工作。”
韶初寄嘴唇嗫嚅了一下,犹豫了一阵后问:“为什么取名叫‘边韶’之类的?”
“因为他未婚妻叫韶初寄,我在电视上看过,长得跟天仙似的。唉……可惜人不跟他好,跑了就死了。”
“我们边致同志老可怜了。自从他未婚妻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咱们县里了。以前偶尔还来看看的。”
韶初寄没说话。她在原地站了快一个多小时,周围的人都慢慢走了。
她从来不知道边致用她名字建了这么多学校。
以前她韶初寄就是活在一个精致又梦幻的壳里,活在云端一般的生活里,双脚仿佛没沾过地。
自以为去过很多个国家,见识比很多人都广。自以为去过祖国很多景点旅游,见识过最美的山川。自以为接触过很多人,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来没有到这些偏远的地方来过,也没有接触过这些朴素善良的人。
她以前只知道有些地方贫困、有些地方生活困难,却想不出来怎么个穷法,怎么个困难法。
身边没有人告诉她这些,没有人和她谈起过。就连做了这个项目五年的边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不是别人不说,而是别人不会和她说。
原来她的视线和边致的视线从没在同一水平线上过,原来她和边致的距离根本不近。
如果没有魂穿到别人身上,她可能永远都是精致壳里的天仙,永远看不到另一面的边致,永远和边致有不可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