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泰帝畅笑道:“哪有什么事,就是瑞哥儿学人祈雨,还真给他求来了一场雨,也不是什么运气。”
卢皇后听到是桩好事,顿就放下心来。她说道:“既然下雨了,是不是瑞哥儿就能回来了?他们跑到那样的地方去,我心里总不太/安宁。”
开泰帝道:“我看舅兄说他们准备修渠引水解决那边的缺水题,还得在周围数县好好走走看看。男子汉大丈夫便是战场也去得,何况只是去京畿的县城,你就别瞎担心了。”
卢皇后听开泰帝这么说,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道了。
开泰帝用过早饭去上朝,听完百官奏事之后提了句清平县那边的情况,云淡风轻地表示“太子刚到清平县就下雨了真是太巧了”。
百官听了开泰帝的话,心里跟明镜似的:陛下这是他们夸太子!
想想这场雨确来得够及,百官也就纷纷称赞起来,直夸太子果真是龙子龙孙,才刚到地头就为百姓求来了这么一场好雨!
开泰帝十分满意。
对于有人想把他儿子拉下太子之位这件事,开泰帝心里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
在西南那会儿他也想过这个儿子着不堪大用,是能换就换一个比较好,现在太子不是长进多了吗?
太子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以弹劾、以斥骂,不能背地里耍阴招——还是招招致命的那种!
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不懂事多正常,总不能连教的机会不给,直接就让他把自家儿子『逼』上死路!
开泰帝心满意足地听百官夸了一轮,又觉他们夸得有点过了,让那臭小子听到了一准又得把尾巴翘上天去。
开泰帝非常马后炮地告诫道:“太子也就运气好了点,当不得这般夸奖,众爱卿当着他的面不这样夸他。”
百官:“…………”
不是你想听,大伙根本不会这么夸!
君臣之间相互腹诽了一会,愉快地把这次以太子为对象的夸夸大会抛诸脑后,默契地当做什么没发生过。
唯有楚王回到自家王府后卸下了笑脸,面『色』阴沉得和外面的天『色』极为相像,像是随能挤雨来。
他想着朝会上文武百官对太子的夸赞,越想越是不甘。
开泰帝运气好也就罢了,怎地连寇瑞那个『毛』头小子有这样的好运气。
难道老天当真站在他们父子俩那边?!
一想到那些夸太子的话,他心里就觉跟被针扎一样难受,且还是无数根针反复扎。
“殿下,茶来了。”侍女打扮的少女捧着茶进来,熟练地跪在楚王跟前把茶举过头顶。
楚王拂袖把茶和托盘一起打翻在地,抬手捏起少女的下巴。
“你不是说太子根本不喜欢太子妃?怎么我看他们情还挺好的?”楚王冷眼看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少女,手上的劲根本没收着,直接把少女的两颊掐红了,在上面留下两个殷红的指印。
昨天那祈雨文还是太子妃姜若皎的手笔!
如果姜若皎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跪在地上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太后接到宫中成了宠妃的汪家姑娘。
汪家姑娘本以为楚王府是个好归宿,毅然诈死随着楚王离开开泰帝将她们发配过去清修的寺庙。
没想到楚王在人前温文尔雅,回到府中却是另一副面孔,他在外面表现得越是温和,回来后就越是暴虐,甚至以折磨人为乐。
她因为曾得过废帝的宠爱被楚王钦点为贴身丫鬟,过的日子却不如寻常人家的丫鬟来得体面,每日端茶倒水得跪着侍奉。
当初即便是汪家败落,她也没吃太多苦头就被安排进京,现在面对这些折磨简直苦不堪言。
这还只是辛苦一些,更怕的楚王喜怒无常,经常冷不丁就找个由头发落她们。
听楚王心情不佳,汪家姑娘战战兢兢地答道:“太子确不喜欢姜若皎,这一点哥哥他们清楚,太子真喜欢她的话也不至于才订婚就夜宿青楼。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编假话蒙骗殿下!应该是那姜若皎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想办法说服太子听她的话——没娶姜若皎之前,太子一向是哥哥他们怂恿他去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整一个没脑子的大傻子。”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语调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照我看,殿下应该先除掉姜若皎那贱人!”
楚王抬手给了她一记重重地耳光。
汪家姑娘被打得歪倒在地,心里涌一阵恐慌,趴在地上根本不敢起来。
楚王掏手帕边擦拭着刚才打人的手边说道:“教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别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你怎么就记不住?”他起身抬脚踢了踢楚楚怜匍匐在地上的少女,“那你再说说,你还道什么关于太子妃的事?这次你是再掺点假话,你的舌头也别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你说是吧?”
汪家姑娘红了眼眶,心里越发不甘心。
凭什么姜若皎能高高在上地当太子妃,她却得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
是早道寇瑞会成为太子,她以前就该直接想办法嫁给寇瑞。
寇瑞那么好哄,怎么姜若皎哄得,她就哄不得了?
她哥和寇瑞那么好,她才是容易当上太子妃的人,也就是她那候看不上没脑子的寇瑞已!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恨姜若皎。
她紧攥着袖口,低眉顺眼地说道:“殿下,姜若皎那贱人长得不怎么样,却会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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