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院子是独门独院,其他人住在前院,就算弄出什么?动静也?听不见。
有风灌进来。
程让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克制着炸开的冲动,把她抱在怀里?,耐心等?待她适应。
雨滴溅在他背上。
程让像是感觉不到冷,眼里只有她。从他鼻尖滴下来的,不知道是汗还是雨。
焦软忍着酸楚:“你,能行多久。”
程让:“几分钟。”
焦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后来他进几寸,抵着她动多少下。她全都稀里?糊涂没个数。
夜风吹得窗帘布乱飞。
支撑着窗户那根棍子被风吹得倒过来,又被这头撞得?倒回去。
撑了一个多小时,窗台上那木棍终于不堪重创。
“哐咚”一声砸在地上。
焦软应着这一声响,抑制不住地低声啜泣。
程让捉住她的手:“嘤嘤。”
“我没哭。”焦软忍泪。
怕她也被撞飞出去,提膝死死缠着始作俑者,不给他?抛开她的机会。
落花流水,雨打梨花深闭门。
程让哄着她,嗓音温柔得?像冰川融化。又硌又撑人的翅膀大伸大展,突飞猛进。温柔与暴戾判若两人。
*
第二天中午,焦软房间里的暖气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师兄们聚在前院,对焦软的柚子树虎视眈眈。
六个果子,还剩下四个。
程让往柚子果上贴了标签,谁偷揍谁。
焦软靠在躺椅上喝茶。
程让走到她身侧,要笑不笑:“我床单昨晚淋湿了,今晚睡你那儿。”
焦软的脸颊烧成了一片晚霞。她瞪他,要不是抬不起腿,就一脚踹过去了。
昨晚确实下过雨,其他人只当他?没关窗户。调侃道:“程师叔那房间的床万年不变,永远摆在窗户边,回回下暴雨都遭殃,还是没动过。难不成有什么?风水讲究?”
“肯定是有风水命理的原因,要不师尊当初怎么非得?那么摆。对吧程师叔?”
程让说:“没有。”他?转头看向焦软,淡笑出声:“有人喜欢翻我窗户,又总摔得?哭鼻子,爷爷才把我床搬到窗户边。”
这个“有人”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廖不凡压低声音:“小师妹小时候是真粘你,我们几个看着都替你害怕!难为你了。”
任瀚:“说话注意点儿,你师奶奶一会儿听见了揍你。”
“这算是青梅竹马,暗恋成真了吧?啧啧,羡慕。”
“有人”却满脑子都停留在昨晚那场激烈运动,压根没参与话题讨论。
程让禁欲清冷的斯文外表之下,藏着猛兽一般的龙精虎猛。和焦软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昨晚过了一开始不愉快的研发阶段,她其实就上来点儿感觉了。程让却慢条斯理,极有耐心,修长的手指一键一键地敲击,又轻又勾人。
她想快点进入测试阶段,忍不住催他快一点。从缓慢的代码敲击,一下子突破到产品试用,那种突飞猛进的进度,她后来还挺享受。
焦软心想,亏得她体力好。
她还是累得?够呛。要不是他那张脸看着养眼,多看一眼就能多抗一会儿,她早就把他?踢到窗外面去了。
焦软放低躺椅,闭上眼小憩。
其他人见她睡着了,没再说话,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程让帮她盖上毯子,坐在旁边看她睡觉。
焦软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歪起脑袋问:“你就没有事情要做吗?”
她觉得?程让穿上衣服的样子,像极了衣冠禽兽。他?又恢复了高冷禁欲的模样,她却瘫着像个伤患。她被他?的几分钟给骗了。
程让捉住她的手,垂睫把玩她的手指,声音清清泠泠:“没有。”
他?把她的脑袋枕到他腿上,开始玩她的耳朵。
焦软懒得?动,慵懒地抬起眼皮:“明天就周年庆了,你不用去现场看看布置吗?”
“不看。”程让把她裹进毛毯,连人带毯子把她抱起来:“回房间睡,这里?冷。”
焦软抱住他?的脖子,望着男人优美的下颚,赞道:“程大人昨晚的服务水平,我很满意。”
程让垂眼看她:“所以?”
焦软干咳一声:“今晚暂停营业。”
她不说,他?也?没打算营业。程让咬住她的耳垂:“还疼不疼?”
焦软觉得?有点尴尬。本来是她先逞能的,后来也是她先败下阵来,简直丢人。
她清了清嗓子:“习武之人,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言下之意,忘了吧。
程让拖腔拉调:“嗯?我已经忘了呢。”
焦软勾勾手指:“程大人,附耳上来。”
程让低头,侧耳倾听。
焦软在他耳边说:“昨晚纯属意外,下次让我上。”
程让眉梢微扬:“那你别哭。”
焦软继续装逼:“谁哭谁是小狗。”
程让顺着她:“行,狗皇后。”
其实,他?昨天出去定了一家海边的酒店。他?把两人的初次看得?很神圣,想过很多唯美场景。那个地方,也?是按照他想象中的样子布置过。
结果昨天天气不好,突然下起了雨。
情到深处,也?就没什么?心思顾全浪漫了。人在身边,他?就已经频临失控,哪里还管的上唯美的海景玫瑰夜。
*
傍晚。
程家大院里热闹非凡。
廖不凡跟任瀚拉回来五大捆玫瑰。
还有露天吊床、香槟、坐垫若干。
焦软看着两个糙汉子抱着一大扎玫瑰花,跟抱柴似的,两人那表情也?说不出的滑稽。
她怀疑廖不凡的第二春来了,笑问:“廖师兄,这花你准备送给谁?”
“不送,送什么?,昨晚在风里?雨里被弄焉了都。”
“那你们抱回来干嘛。”
“程师叔说,拿回来给你做肥皂。”
武馆里?人才济济,前两年来的小师弟就会做手工鲜花肥皂。
焦软凑近那几大捆被摧残过的花枝,吸着鼻子闻了闻。是真玫瑰,花香浓郁,扔了确实可惜。
“这能做多少块肥皂。”得?够她用几年了吧?
任瀚跟几个师兄搬进来一架吊床。
焦软立刻被轻纱笼罩的心形床吸引过去:“谁买的?”少女心满分!
这架床有十几根勾绳,上面系着刺绣水蜜桃小圆球,底下是她最喜欢的粉色床单被褥,光看着就好软和。枕头是双人的,上面也绣着水蜜桃。四边高高支起几根毛茸茸的小管子,一层层轻纱从帐顶笼罩下来,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好想要。
这一看就是几位师兄精心准备,要拿去送喜欢的姑娘的。她开口,师兄们肯定会先让给她。但是他们女朋友可能会吃醋。
君子不夺人所好。
焦软把话憋了回去,眼巴巴望着吊床被抬走。
作者有话要说:天公不作美,下次让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