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此闹事?”石横人如其名,一脸横肉,问起话时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回总管,正是这伙人。卑职瞧他们面生,便要例行检查,谁料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将卑职们一通好打,真是穷凶极恶蛮横无理。”城卫倒打一耙。
石横目露凶光,看向易安:“就是你这个小子在这里撒野?”
“是爷爷我。”易安嚣张道。
安国公府出来的人,在京城都能横着走,这些人算哪块小猫饼?
石横眼神一凝,喝道:“好胆!”
接着便大步走向易安,抬手狠狠拍去。
这要是拍中了,就是马车也得散架。
易安双目一缩,下意识道:“主子,救命!”
石横心中一凛,但手中的动作依然不减,凌厉的掌风继续拍下。
下一刻,一股更加强大的气势从马车内爆发而出。
石横心中大惊,还来不及收手便被轰飞了出去。落地后接连向后踉跄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惊骇道:“里面是什么人?”
结果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出来:“爹爹好厉害!”
石横:“……”奇耻大辱!
“阁下功力如此深厚,怎么不敢露脸?”石横激将道。
那群城卫一个个反倒噤了声,甚至都没人提醒石横一句易安说过里面是新任太守。
易玹掀开车帘走出:“这闽州城的守卫可真是威风。”
石横看到易玹的刹那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此人怎么如此眼熟?
“你,你是?”石横狐疑地问道。
“本官闽州太守,易玹。”易玹淡淡地说道。
石横恍然大悟,终于想起在哪见过易玹了,不就是之前发生兽潮前来救援的华亭县令易玹易世子嘛!
“原来是易大人,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石横干笑道。
“谁跟你是一家人?”易玹不留情面道,“你驭下不严,纵容士兵巧立名目压榨百姓,出事后不问缘由便以势压人,可真是威风啊。”
石横冷汗都下来了:“是,是卑职疏于管教,稍后一定严惩这几个混账东西。”
“别稍后了。”易玹道,“谁知道离了本官眼皮,你会怎么包庇他们?就在这里处置吧。”
石横尴尬不已,却不敢违抗,转头下令道:“将这几人拿下军法处置,每人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石横带来的将士们立即上前拿下那几名城卫,就在城门下当着来往百姓的面开始行刑。
这几人满脸的灰败,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百姓们见状,纷纷拍手叫好。他们平时可没少受剥削,眼下看着这些对他们敲骨吸髓的“水蛭”受罚,可不得大感畅快?
这一出,反倒让初来乍到的易玹在百姓们心中树立了不小的威望。百姓们对这位新任太守的印象除开容貌俊美之外,便是年轻耿直了。至少目前看来,不论他能力如何,起码人品过得去。
那几人没挨几棍便受不住了,一个个哀嚎着求饶。
石横看也不看他们,要不是这几个没眼力见的蠢货,他至于出这么大的丑么?打死都活该。
“闽州风气如此,焉能令百姓安居乐业,家资丰腴?”易玹冷冷道。
“大人教训的是,卑职先前不知,往后定然严加整顿,杜绝此等不正之风。”石横保证道。
“望你言出必行,本官和百姓们可都是见证。”易玹看向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受宠若惊,甚至诚惶诚恐,没想到他们还能监督总管这么大的官。
“卑职绝无虚言。”石横义正辞严道。
又过了一会,府衙的官吏们也闻询赶来,迎接易玹。
“那本官便不打扰石将军公干,先行去府衙交接上任了。”易玹告辞道。
“大人慢走。”
去府衙的路上,易玹先后认识了长史、司马、中正、都尉、功曹、提学、都邮、主簿等太守佐官属吏。
抵达府衙后,易玹先交接了官印职务,然后才与众官吏开了个小会。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干货好说,无非就是一些勉励的话。
众人自是纷纷附和。
长史道:“自前任太守弃城而逃之后,闽州便一直群龙无首,如今大人来了,下官们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此前未派太守赴任于你们倒也算一件好事,否则难保不会被牵连进贪污案中。”易玹意味深长道。
“大人说的极是,下官们都是洁身自好之辈,万一来个贪婪的上官,倒是叫我们为难。幸好来的是大人您。”众人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