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炼紧张地来到裴渊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裴渊并不在?。
千里之外的琉璃山上,凌岩坐在?窗前,遥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自?从离开了梵清圣山,她便觉得无聊至极,身边没有了裴渊和白雪陪她聊天,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琉璃山的弟子们时常来找她,但?她过去的那段日子里习惯了和白雪他们在?一起,一时间没有他们在?身边,她觉得很不适应。
凌岩回琉璃山的时候,走得很急,祁昱生怕她反悔,直接拉着?她就?下了山,白雪和火灵直到她走了后才知晓,若是他们知道凌岩要走,怕是早就?跟着?她一起回琉璃山了。
夜已经深了,凌岩烦躁地坐在?窗前,她手肘搭在?窗台上,脑袋搁在?手臂上,失神?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半夜里,凌岩的房间多了一个人?。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裴渊,突然出现在?凌岩的房中,他穿着?一身黑衣,静静地伫立在?凌岩的身边。
昏暗的光线中,他白皙的脸庞在?月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俊美非常。
凌岩靠在?窗台上睡着?了,裴渊漆黑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伸手轻轻撩起她散落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
凌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睫毛颤了颤,似有醒来的迹象。
裴渊见?状,用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一缕微光没入她的眉心,凌岩彻底陷入了昏睡。
裴渊抱起她往床上走去,她很轻很瘦,裴渊恍惚是怕她飘走似的,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让她紧紧地贴着?他。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久久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熟睡的模样似乎也?不安分,眉头轻轻蹙着?,眼珠子一直转动?,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裴渊靠近她,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眉眼,安抚着?她。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她的唇上,她的唇很好看,粉嫩粉嫩的,满是水光,恍惚要滴出水来。
裴渊的喉头动?了动?,俯身轻轻吻了吻她。
一吻毕,他抬起头,久久地凝视着?她,视线舍不得移开半寸。
凌岩轻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眼珠子也?没有再乱转,似乎睡得安稳了不小。
穷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窗口爬进屋内,他一进来便累趴在?地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看向裴渊。
他大喘着?粗气说:“这么喜欢她就?直接和她说啊!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过来看她像个什么样?”
他挪动?着?快要残废的身子,靠坐在?一根柱子上,继续有气无力地说:“足足一千里的路程啊!你让我几?个时辰之内飞一千里的路,就?是为?了过来看她一眼!你这个没良心的主人?,你想累死我啊?”
穷奇心里苦殃殃的,他任性的主人?为?了来看心上人?一眼,硬捉着?他做苦力,珩莒山和琉璃山相距千里,即使期间有神?行符加持,那也?得累死啊!
穷奇问他为?什么不让仉骁来,裴渊却不肯说。
直到穷奇看见?裴渊穿了一身夜行服,还把他身上鲜艳的黄黑相间的颜色变成了全黑色,他才明白为?什么。
他要三更半夜偷偷的来看凌岩,自?然要穿夜行服,他不单自?己穿,还让穷奇‘穿’。
仉骁的龙身太大,而且又是金灿灿的,即使夜色昏暗,也?依然很引人?注目,而穷奇身形比仉骁小多了,更方便隐藏,因此裴渊就?让穷奇来了。
穷奇猛飞了几?个时辰才到达琉璃山,一到琉璃山,他便找了个水井,猛喝了几?桶水才缓解了些?。
裴渊听完穷奇的哭诉,觉得他很碍眼,便给他下了个禁音术,把他轰了出去。
裴渊失神?地静坐在?凌岩的床边,一向冰冷的脸庞上,染上了一丝愁云,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而凌岩的那句“没有”则久久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手中握着?那个在?朱雀宫里找到的木雕,这木雕应该是曾经住在?那房间里的人?留下的。
他曾猜想过房间主人?的名字,但?他不敢肯定,于是他去问信牧,而信牧给他的答案竟然和他猜想的那人?不谋而合。
他轻轻的摩娑着?木雕的脸庞,这木雕已经有些?年代了,可?是雕刻的人?很用心,使用了一种?不易腐败的木头,雕刻完还上了漆,才使得木雕保存得这么好。
他细细地抚着?木雕,眼睛却不离开凌岩,他似是在?说情话般低声道:“原来你这么早就?对我上心了。”
“我虽未曾见?过你的真容,可?是以前的日子,我时常会想起,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如此深刻。”
他望着?木雕,他笑了笑,“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裴渊一直坐到五更天,才捉着?穷奇重新返回珩莒山。
翌日,凌岩满脸懵地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睡觉,但?是她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爬到床睡觉的。
她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好像是坐在?窗前看月色,凌岩走到那扇窗前,发现窗户已经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