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脑中回转千遍,想着莱嬷嬷背后深思。若是把云姨娘和她的故人画上等号来比较,可算来算去,那位故人若是她这个年纪逝去,现在应该也才二十六岁,可云姨娘若是活到现在不过已经二十八岁,年纪对不上。
那今日嬷嬷说这个话题做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好端端说起这个。”莱嬷嬷语气柔和可下手很烈,直接把苏锦瑟好不容易救活的一条路生生掐断。
“今日是她的忌日,触景生情罢了。”
“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她一样,可你们性子明明差很多。”莱嬷嬷的脸上露出充满人气味的缅怀,一点点的悲伤掩于眼角,一直未曾露出一点悲痛之意。
苏锦瑟没有继续下子,叹了一口气无奈说着:“嬷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是啊,嬷嬷节哀,故人长辞焉知哀乐。”三夫人的柔和的声音突然在窗边响起,一席淡蓝色长裙的三夫人站在窗边,笑脸盈盈。
这笑容却是让苏锦瑟不由打了个冷战,同时心中升起疑虑之情。
三夫人和莱嬷嬷……有冲突?
“三夫人说得对,人间之事福祸相依。”莱嬷嬷收了脸上所有神情,平静说着。
欧阳雪站在日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莱嬷嬷,连笑容都吝啬地挂在脸上,只见她缓步走进屋内,站在大堂中间,看中屋中最上方的插花。
鲜艳的大红茶花在花篮中鲜艳夺目,在冬日的学堂中亮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以为嬷嬷此生都不会碰山茶了。”欧阳雪移开视线落在莱嬷嬷身上。
莱嬷嬷开始一点点收着棋盘,嘴角一挑:“你以为,三夫人总是这样自以为的嘛?”
屋内的□□味不知不觉弥漫开,苏锦瑟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一下。
“瑟儿,我让锦然与你一同去我院子,没想到她竟然自己跑了,我让丫鬟带你去找她,三婶婶做了好吃的,去吧,等会就冷了。”三夫人走到苏锦瑟身边,摸着她头,神情温柔地说着。
苏锦瑟哪敢停留,抱着猫发财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跑了。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屋内外除了三夫人和莱嬷嬷,空无一人。
“你找她做什么?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欧阳雪的脸阴沉下来,冷冷说着。
“我自然知道不是她,只是觉得似曾相识来叙叙旧罢了。三夫人这般紧张,我还以为是我猜对了。”莱嬷嬷眉梢上扬,针尖对麦芒。
“嬷嬷的叙旧,可是次次要人的命,锦瑟不过是侯府庶女,举步维艰,受不得嬷嬷喜爱。”
“不是我告的密,你何苦咄咄逼人。”
欧阳雪眉峰一跳,一张脸瞬间凌厉飞扬,戾气从这个温柔的女人躯干上不可遏制地散发出来。
“不是你,难道是邹明恩,还是苏映照,甚至是我,不过太原到处都是探子,嬷嬷完全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去,当年之事一场雪埋得干干净净,可谁也别想干净。”
“你,我,那些混蛋。”欧阳雪面无表情,“以死赔罪,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