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受过了这样的日子。”
“若是太子不救你呢。”盛宣知拉住她向外走的手冷冷问着。
“那就再多睡一晚上,明日起了烧,三夫人一定会把带走的。”她背对着盛宣知口气平淡无奇,她口中的筹谋竟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盛宣知咬牙切齿。
“可要得到什么总的付出什么。”苏锦瑟皱着眉,沉默片刻,“好像有人教过我做事要一击必中,算了,忘记了,总的来说,我觉得我这步棋子走的还不错。”
她推开盛宣知的手,摊开手得意笑着:“你看不是赢了吗。”
盛宣知隐在黑暗中,盯着前方的苏锦瑟,沉默着,最后开口问着:“也许你去找太子帮忙,太子会助你一臂之力?”
苏锦瑟笑起来,好笑地说着:“殿下为何帮我一颗棋子啊,我是他对付苏家的棋子,哪有为棋子铺路的,再说了,这条路本就是要自己走啊,何必牵连其他人。”
一脸震惊的太子殿下在那一瞬间想把所有事情都摊在她面前,告诉她:你不是一个棋子,你要的,我都能替你完成。
可他目光注视下的少女笑着推开大门,眯着眼感受着突如其来的烛光,懒洋洋地伸着懒腰。
“锦然,你怎么来了。”他临走前听到苏锦瑟爽朗的声音,最后视线中只看到她唇间弯弯的弧度。
“啊,锦瑟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等太医来吗?”苏锦瑟吹了一盏茶的冷风,脸都吹僵了,看到苏锦瑟眼含热泪立马,离欧阳泛流远远的。
——太监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啊。
她苦兮兮地低着头,看到苏锦瑟手中的披风立马披到自己身上,吸了吸鼻子:“你觉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要是没问题我们回家吧。”言辞陈恳,神情认真,就差拉着苏锦瑟直接走了。
苏锦瑟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好得很,良姨娘送了被子,我刚才睡了一觉。”
苏锦然撇撇嘴,她抱紧手中披风,突然问道:“咦,那你这个披风哪来的。”
“不是你们让黄门送进来……”
“是是是,是某让黄门送进来的。”欧阳泛流生怕说多露馅,连忙岔开话题,“夜色也深了,不如让太医明早再来给七娘子请脉,不耽误两位娘子休息了,披风就先放在七娘子这里,他日来取。”
“那我们回家,我今天和你一起睡。”苏锦然挤到苏锦瑟的被子里,抱着她手臂可怜兮兮地说着。
“今日有劳欧阳太监了。”苏锦瑟下了台阶谢过欧阳泛流。
欧阳泛流的视线落在苏锦然的披风上,笑着避开了这礼:“七娘子说笑了,也是某拖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欧阳泛流见人走远了擦了擦额尖的汗,一转身果然看到树荫下站着的太子殿下。
“殿下,回去吗?”他小跑上前问着。
“给汴京传消息,说我正妃人选已定。”长久的沉默后,盛宣知笼着袖子淡淡嘱咐着。
欧阳泛流浑身一震。
“我听闻官家身边的莱嬷嬷如今也在苏府?明日请她一叙。”盛宣知紧接着下了第二个命令。
“半月后召开赏梅宴,请太原三品以上家眷参加。”太子下了第三道命令。
“走吧,希望能赶上母后冥祭带人回去。”
欧阳泛流一晚上被三个消息砸晕,蒙蒙地跟在他后面,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确定了吗……身份低了些,只怕官家不会同意。”
“他不会同意算什么,杨贵妃喜欢不就好了,而且……”盛宣知笑了笑,“苏家嫡女的头衔也能堵住御史台的嘴吧。”
“啊,嫡女?”欧阳泛流一头雾水。
七娘子不是庶女吗,若是嫡女那不是只有六娘子苏锦彤了吗。
殿下被气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