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苏锦瑟一听到吃得就来劲,狂咽口水,“我今天让厨房烙了咸菜饼。”
“咸菜饼?”盛宣知牵着她的手入了座,配合地问着。
苏锦瑟的脑袋里关于吃的奇思妙想简直是层出不穷,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冒出。厨房那边一开始还不敢动手,掌管厨房的嬷嬷倒是大胆,对于她的无理要求都应了下来,甚至完成得还不错,得了不少赏赐。
“就是酥油饼里包着咸菜,然后沾点油在锅里烙起来,咸菜使用菘菜做的,这几天天气不错,我让人加紧做的。”苏锦瑟说起吃的就滔滔不绝,最后强调道,“很好吃的。”
“嗯。”盛宣知有求必应,笑着点点头。
等黄灿灿的咸菜饼端上来,金黄的色泽,微微深黄的焦脆,咸菜中加了剁碎的羊外脊肉,又加入茭白碎,菌菇碎,用秘方卤了一个时辰,滋味鲜美,馅料被火烙开后传来阵阵香气。
苏锦瑟不由咽了下口水,但她还肩负着监督殿下一日三餐的职责,只好艰难地移开视线,盯着盛宣知看。
“很好吃,你吃吧。”盛宣知见她眼珠子都要黏在他的饼上了,嘴角含笑。
“你下次想吃可以早点吃,不用等我。”咸菜饼用苇叶包着,可以直接用手拿着,让矜贵的太子殿下在烛光中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这饼做的不大,苏锦瑟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一个,饱了口腹之欲,这才扭头认真说道:“不行,我要盯着你吃饭,自己先吃了,等会就吃不下了,若是和你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又吃了点,会胖的。”
“可我听说你最近叫人研究什么蛋挞,每日的甜点吃的不重复,也还挺多的。”
苏锦瑟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地反驳着:“那能一样吗,甜点和正餐不冲突的,甜点可以顺着肚子滑进去的。”
盛宣知笑意加深,眼尾微微下垂,锐利的眉峰都瞬间温柔起来,夏日星河都不及他眼中带笑水光来得璀璨。
苏锦瑟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红了脸,低下头又拿起一个饼来吃,不过瞬间没了一开始的滋味。
——原来秀色可餐是真的。
她没滋没味地咬着饼,漫天胡想着。
“对了,我叫欧阳处置了你院中的一批下人。”饭后,盛宣知端着茶漫不经心地说着。
苏锦瑟还在和新研制出的炸牛奶奋斗,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奶痕,闻言,抬起头来,愣愣地嗯了一声,盛宣知无奈,伸手把她嘴角的奶渍轻柔擦去。
“怎么这么能吃。”
过了一会儿,等把那叠炸牛奶吃完了,这才满足地眯了眯眼:“是因为太好吃了。”她捧着杜子开心地说着,“处置就处置了吧,温嬷嬷和张黄门也在你这里吗?”
盛宣知垂眸:“看在你的面子上,各打了三十大板。”
苏锦瑟愣了愣,颇为为难地说着:“这事也怨不得他们吧。”
“你给了他们权利,就是要他们能把安朝殿保护得水泄不通,可现在你的消息却是能传出去,这是她们失职。”盛宣知温柔地说着,“你是主子,切莫太过心软。”
“是谁传的消息。”苏锦瑟换了个话题问着。
“掌管马车的马夫和你外院的一个扫地丫鬟。”
“哦。”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没问这两人的下场,太子殿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印书局送来的话本喜欢吗?”他牵着她的手回了里屋。
苏锦瑟连连点头:“好看!”
“你若是喜欢可以选一出让梨园那边排戏,等他们好了就可以召进来看看,不比你看书来得开心。”
“还有这种玩法!”苏锦瑟一脸吃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盛宣知笑着把人抱在怀里,拿着他下午还未看完的话本子,与她一同看了起来。
“殿下对太子妃真温柔。”昏黄走廊上,刚刚和吉祥如意换了班,司棋坐在回廊上,倾羡地说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原来书中说的也是真的。”司棋拧着帕子,咬着唇,脸颊通红。
“殿下吃饭时,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殿下真高,我给殿下换衣的时候,只到他胸口。”
“殿下喜欢吃那个咸菜饼吗?难得吃了不少,所以殿下喜欢吃重油重咸的东西啊。”
司画忍了一路,最后不得不在入门前,冷冷说道:“那个小丫鬟的尸体还在外面晾着呢,殿下只是对太子妃温柔而已,收起你的小心思,别连累我。”
司棋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恨恨地绞着手帕:“你不是也有小心思吗,何必这样说我。”
“入了东宫谁没有小心思,端看是大是小。”司画嗤笑,“我奢求的只是偏安一偶,可不是你这般大野心,你如今与我搭班,可不准连累我。”
“你。”司棋甩着帕子,推开她,入了门,坐在床沿上,“殿下如今新婚,谁知道以后如何,娘娘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
“够了,会死人的,闭嘴。”司画不等她说完,冷冷呵斥着,越发后悔选了她一起搭班。
丫鬟身,娘子心,迟早会害了她。
司画不再理她,司棋以前是大家闺秀,一直有傲骨,在范府的时候也是格外自傲,幸好范府家风正,没有心思歹毒之人,不然司棋哪里活得到现在。她自顾自地洗脸刷牙,准备上床休息了。
明日早班,殿下起得早,可要早早去做准备。
黑暗中,司画睁着眼看着屋顶,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前吃了不少苦,伤了身子,若是调养的不好,今日不易受孕。
这话是范老夫人和娘娘在闺房中说话时,她们无意听到的,当时两人心中是说不出的又惊又喜,惊得上娘娘竟然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喜的是,太子成了人人可攀的高枝。
殿下在意吗?
昏睡前,司画皱着眉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