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经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槐星忽然停了下来,“我没有洗头。”
宴臣嫌她事情多,扯着她的胳膊:“没人看你。”
槐星用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你没当过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懂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宴臣用一种很无语的眼神看着她:“搞得你好像当过。”
槐星说:“那不然呢?我以前好歹也是十三中的传说。”
宴臣一头冷水兜头泼下:“扫个地把自己关在学校里出不来,想不成为传说都难。”
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还是槐星读初三时发生的事情。
槐星那天轮值,她主动请缨打扫教室外的区域。
一道长廊,扫了半个多小时。黄昏将至,初中部的教室已经空的差不多。
不过高中部,还有几个班级在补课。
槐星拿着把在走廊上磨磨蹭蹭,高颜背着书包来找她的时候,特别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槐星含糊:“我还没扫完,你们先回家吧。”
高颜说:“不然我们俩留下帮你?”
槐星抿唇:“不用。”
高颜的同桌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看破一切:“你肯定是在等人!”
槐星心跳漏了半拍,抠紧手指,表面维持镇定:“你不要胡说八道。”
送走他们两个,槐星舒了一口气,她确实在等江从舟。她昨天晚上给他发过短信,要把英语笔记本还给他。
槐星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晒着夕阳,懒洋洋望向楼梯口对面的教室。
半个小时后,陆陆续续有人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
高二的走廊,熙熙攘攘。
槐星雀跃飞奔到自行车库,从书包里摸出笔记本,抱在怀中,眼神时不时往教学楼的方向张望。
等了很久。
槐星都没看见江从舟的身影。
她低下头无聊踹起地上的小石子,他怎么还不来?他难道也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吗?!
黄昏渐暗,天也已经黑了。
槐星坐在自己的粉色自行车上,等的有些疲倦。她又回了高二的教学楼,在江从舟的教室门外张望许久,整栋教学楼都空无一人。
槐星猜,他可能是真的忘记了。
她跟自己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高中生压力大,记性不好。
他也不是故意要放她鸽子。
槐星这样想着也没有安慰到自己,酸涩的眼眶沁着湿润的水光,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她本来还想请他吃顿晚饭呢。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槐星走到学校门口,发现校门已经被保安从外面锁上,隔着高高的电子栅栏,她对着保安室的方向喊:“有人吗?”
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迫于现实,槐星给班主任打了电话求助。
班主任又给保安室的人打了电话,保安骑着电瓶车匆匆赶回来,给她开了门。
第二天,全校都传遍了这件事。流言插翅而飞,都知道有个初中生蠢到扫地把自己关了起来!
连任课老师都问起她是怎么回事?
槐星脸丢的够多,脸皮厚到一定的程度,她说:“老师,我扫地扫的太认真,失去了时间观念。”
“……”
槐星本来还想去质问江从舟,怎么能…把她忘了呢?
课间操时间,槐星看见校长站在国旗下,手持话筒严肃批评:“昨天竟然有同学带头翻越围墙逃课!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为!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但已经要求各个班级贴了通报,记过一次。”
槐星没当回事,每个星期都会有顽劣的同学被学校记过。
回到教室,黑板边已经贴上白纸黑字。
通报上列了一排人名,江从舟和乔向晚的名字排在最前面。
槐星恍恍惚惚回到座位,高颜站在吃瓜前锋,“江从舟带头爬墙逃课我也是没想到。”
槐星脸色苍白嗯了声,手指冰冷,还有点抖。
高颜早前就打探到了消息,她啧啧两声:“好像是乔向晚家里出了事,她班主任不让她请假,江从舟就带着人爬墙了。”
和江从舟玩得好的那帮男生,全都是天之骄子,长得不差,家里条件也不差。跟着他一起翻了墙。
槐星趴在桌子上没有力气说话。
高颜戳了戳她:“你说江从舟会不会是喜欢乔向晚?昨天看见他们翻/墙的人说江从舟简直帅爆了。”
槐星拿了本书盖在脑袋上,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
从回忆里抽身,槐星现在想起那件事,心尖还抽抽的疼。
她抬起头,看着宴臣说:“你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你肯定暗恋我。”
宴臣像被踩中尾巴,着急上火还跳脚:“不要造这么恶毒的谣言。”
槐星说:“你急了。”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吃饭的地方。
江从舟先他们之前就到了,他坐在窗边,刚抽完烟,衣服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槐星推门进去,迎面对上江从舟微微诧异的目光,她十分心虚,不想倒贴的那么明显,于是槐星果断拽出宴臣当挡箭牌:“宴臣,如果不是你跪求我,说要上吊给我看,我是不会来吃这顿饭的。唉,我真是拿你没有半点办法。”
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