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玄奘急忙伸手去拉悟空,但这猴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玄奘拉了个空,悟空已经跃起来一棍子抡下去。
玄奘闭上眼,不忍看悟空被云苏痛殴的画面,刚才他喝止悟空并不是担心云苏,而是担心悟空。
云苏被他封印了三年,这会儿强行破开封印,那肯定满腹怨气,悟空虽然曾经是齐天大圣,但他能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那法力肯定不敌云苏,这会儿赶在云苏气头上冲上去,那不是上赶着当出气筒?
“咦?人呢?”悟空在远处发出嘀咕声,他一棍子抡下去抡了个空,刚才那女妖突然消失不见了。
悟空揉了揉眼,难道他看错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火眼金睛。
悟空跳到附近的大树枝头,手搭凉棚四处眺望,始终没发现有任何妖气之后,不解的回转身对玄奘喊道,“师父,刚才这里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提着灯笼的红衣女妖?”
难道他真的眼花了?
玄奘早发现云苏不见了,刚才的一瞬间现身可能只是她制造的一个幻影,故意提醒自己,她醒了,要来算账了。
见悟空一脸懵逼,玄奘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没有,为师不曾见什么红衣姑娘,你可能睡癔症了。”
“啊?”悟空十脸懵逼的走回来,一边不信邪的又四处查看,手中金箍棒这里敲敲,那里打打,仿佛那红衣女妖藏到地底下去了似的,同时嘀咕道:“不可能啊,就算我睡癔症了,也不可能会梦见什么姑娘,要是一片桃林还差不多。”
“什么姑娘?”睡梦中被吵醒的猪八戒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哪里有姑娘?漂亮不漂亮?”
玄奘眸子一沉,“睡你的觉,荒山野岭哪来的姑娘,刚才是悟空看错了。”
“哦,我就说嘛,大师兄最不待见什么姑娘了,要是有姑娘来,肯定被他当成妖怪赶走了。”猪八戒睡梦中还不忘给悟空穿小鞋,一句话没说话,又沉沉睡去。
靠着石头的沙和尚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沉着脸的师父,本来想说,他刚才也看见红衣姑娘了,但一想到师父都说没看见,他要是说看见了,岂不是跟师父对着干,显得师父肉眼凡胎很丢脸?
让师父丢脸的事情可不能干,于是沙和尚闭上眼,装作从来没醒的样子,继续睡觉。
悟空是个心无杂念的直肠子,既然师父说他看错了,那大概就是他看错了,他重新跳上旁边的树枝,靠着树干很快睡着了。
徒弟们全都睡着了,只有玄奘心事重重。
云苏到底用什么方法破开他用一缕元神混着心头血下的禁制的?
取经的路已经走了一段,除了收了三个徒弟一匹马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妖魔的痕迹,明明当年的卦象显示,变故就是出现在从长安往西天去的路上,为什么现在毫无征兆?
难道,变故并不是出现在西天路上,而是云苏身上?
江流皱了皱眉,随手布置了一个结界,将三个徒儿一匹马罩住,保证他们不会在他回来之前醒过来,然后他起身向树林外走去。
他要见一面云苏,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玄奘沿着荒山的小路向山上走,没多远,就在一条溪涧旁见到那红衣姑娘。
她赤着脚坐在溪涧旁的石头上,刚才手提的灯笼搁在身边,漆黑的夜色中,灯笼中的一点橘光正好打在她的侧脸上,颠倒众生的绝美俏脸一半被映的明亮,一半隐在漆黑中,强烈的明暗对比让那张脸比之平时灿烂明艳的样子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诡魅。
玄奘心中一跳,总觉得这姑娘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仔细看,却又看不出任何异常。
云苏坐在石头上,光裸的脚丫子踢踏着清凉的溪水,这会儿正是夏末的季节,天气炎热,她心里又郁结了一堆的怒火,清凉的溪水正好让她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