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毫无征兆的突然晕倒,把屋里人都吓了一大跳。
褚景瑞腿脚不?方便,只能?坐在床上,一脸干着急的喊‘娘,你怎么了’,冯金涛心地?善良,也没什么富少爷的傲慢架子,见鲁氏忽然人事不?省,便赶紧上前搭手帮忙,和姜金媛一块把鲁氏安置在椅内,冯金涛皱眉检查鲁氏之际,姜金媛已扭头冲随行小厮喊道:“小明,快去找大夫,要老的,医术高明的!快点去!”
小明搁下手中的礼盒,脚步颠颠的夺门而出。
“褚兄,你别?着急,伯母呼吸正常,也没什么发热症状,兴许是近来累着了,才会晕厥过去,应当不?妨事的,小明已经去找大夫,等大夫来了,叫大夫仔细给伯母瞧瞧。”冯金涛唤不?醒闭眼的鲁氏,见她除了人事不?知外,也没有别?的异状,只能?先如此安慰褚景瑞。
褚景瑞闻言,心内愈发恼火烦躁,脸上却撑出一幅惭愧的神情:“都怪我摔了腿,累得母亲难过不?说,还操心至此,愚兄真?是太不?孝了。”
“褚兄别?这?么说。”冯金涛温声?宽慰道。
姜金媛静静看着不?说话,心内却道:看你一会儿还装不?装得住!
不?多时,小明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回来了。
在褚景瑞标准的孝子形象里,老大夫闭着眼睛,抚着胡须,给昏迷不?醒的鲁氏号起脉来,片刻后,老大夫睁眼收手,声?音苍老道:“这?妇人是滑脉,已经有喜一个多月了,她身子有些?虚,近来情绪又不?稳,这?才导致忽然晕倒,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多补充……”老大夫的话不?及说完,褚景瑞已难以置信的大喝一声?,“这?不?可?能?!”
他娘怎么会有喜呢!
他娘生?他时伤了身子,根本?不?可?能?再生?的。
“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我娘怎么可?能?……”褚景瑞声?音颤抖,语气艰难道,“麻烦你再给看看,再给看看。”褚景瑞已经不?敢去看冯金涛的脸色,为了和冯金涛拉近关系,因冯大宝是个为子女着想的好父亲,褚景瑞便也说寡母贞洁烈性,为着亡夫的情意,也为着他这?个儿子,坚决不?肯改嫁。
要是母亲贞洁烈妇的形象崩了,冯金涛一家会怎么想他。
老大夫行医几十年,经验老道且丰富,如今被一个后辈晚生?质疑医术,他当场拉下脸不?悦道:“老夫怎么可?能?会诊错?这?么明显的脉象,老夫焉能?出错。”
姜金媛依旧静静看着不?说话。
至于冯金涛,他自是被老大夫的话骇了一大跳,震惊之余,他心情复杂道:“大夫,麻烦你再给瞧瞧吧,我这?位伯母已经寡居十多年,不?可?能?……”冯金涛不?愿怀疑好友母亲的品德操守,但看老大夫信誓旦旦的口气,好像又不?是随口瞎诌,“事关妇人的妇德名声?,还望老大夫再仔细看看。”
老大夫见褚景瑞和冯金涛坚持,只能?悬腕搭脉再诊一回。
时间在诡异静默的氛围中,一点一点逝去溜走,冯金涛眉峰微紧,心情显然纠结的很,褚景瑞的小心脏则已提到?了嗓子眼,姜金媛默默掐算着时间,鲁氏的睡穴应该快要解开了。
“就是喜脉,一个多月了,不?会有错的!”万籁寂静中,老大夫吹胡子瞪眼道。
闻言,褚景瑞如遭雷轰,他脸色惨白,声?音发抖的连声?否认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见褚景瑞再次质疑自己?的医术,老大夫也恼了,他黑着脸打开针囊,取了一根银针出来:“你这?小子,怎么如此胡搅蛮缠,罢罢罢,我以银针刺穴之法,把你母亲唤醒,你自己?问她,有没有和男人同?房过!”
褚景瑞的身子一僵,心底陡然泛起阵阵寒意,难道母亲真?的怀上孩子了?
可?她上辈子和王老汉勾搭那么久,明明没有怀孕过的呀。
褚景瑞正心慌意乱间,老大夫已一针扎下去,鲁氏很快嘤咛一声?,眼帘打开,清醒了过来。
鲁氏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见屋子里气氛诡异,还凭空多了一个绷脸拈针的陌生?老头,只能?语气纳闷道:“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好像……”鲁氏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好像……”
“褚伯母,你刚刚晕倒了。”姜金媛一脸天真?无邪的开口道,“大夫说你有喜一个多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鲁氏闻言,立时勃然大怒,她瞪着老大夫,斩钉截铁的斥道:“你这?大夫怎么乱说话!我怎么可?能?有喜呢!”她当年生?褚景瑞时,生?产过程不?顺利,伤了身子根基,大夫早和她说过,她以后不?能?再生?了的,若非如此,她怎会就褚景瑞一个儿子。
“老夫行医多年,难道连个喜脉都辨不?清楚么?”老大夫年岁大了,脾气也不?小,三番两次被人质疑医术,他顿时更?火大了,“到?底是我乱说话,还是你这?妇人撒谎,听他们几个话里的意思,你应该是个寡妇对吧,你守的是哪门子寡,依你的脉象看,你根本?就没断过男人!你不?知廉耻,偷人通奸,还珠胎暗结了,反倒骂老夫乱说话,简直岂有此理!”
鲁氏被老大夫数落的身子打摆,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你住口!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