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即刻转弯,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约摸行了一刻钟,待马车停下后,小厮带着她进入别院的一间厢房之中。
入得厢房,却不见徐闻远的身影,云禾奇道:“你们少爷在哪儿?”
“少爷在寝房饮酒,奴才这就去叫他。”道罢小厮便出去了,行至门口还将门给关上了。
“□□的,你关门作甚?”云禾心下生疑,紧跟而去,想打开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听到上锁的声音,云禾暗叹不妙,这人居然把门给锁了!
这是谁的意思?徐闻远吗?倘若她没有撒谎,而是让念柔过来,那此刻被锁的便是念柔,也就是说,徐闻远是故意将念柔骗至此处,他到底想怎样?
“徐闻远!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把门给我打开!”愤怒的云禾急急的拍门呼唤,使劲儿拽拉,甚至上脚去踹,却怎么也打不开。
一开始她还没明白,徐闻远把念柔骗至此处关起来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后来,她闻到房中有股特殊的香气,瞬时一个激灵!
这香气太特别,不太像是普通的熏香,再联想到徐闻远曾说想跟念柔有夫妻之实,云禾终于了悟,他应是想迷晕念柔,趁机占有她,这样念柔便再也不会离开他,只能待在他身边。
偏偏云禾阴差阳错的来到这儿,那么被下药的人便成了她。
等她明白这些,为时已晚,此时的云禾只觉头昏脑涨,浑身发软,毫无力气。门窗皆打不开,她的腿也渐渐没劲儿,倚着墙壁缓缓坐下。
无措的她坚持呼救,怎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甚至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太清晰。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听到外头似乎有动静,难道有人来了?是徐闻远吗?
她想站起身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连站立都困难,艰难的侧过脸去,她那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徐闻远的身影。
瞧见苏云禾的那一刻,徐闻远惊了一诧,“怎的是你?”
质问罢门口的小厮,徐闻远才知是苏云禾捣的鬼,故意冒充念柔。心下恼火的他暗恨苏云禾拆散他和念柔,即便人找错了,他也不愿放了她,眸光一凛,冷哼道:
“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莫怪我心狠,我要让你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
徐闻远邪佞一笑,抬手招呼小厮进来,“今儿个就便宜你了,好好伺候她,做她的解药。”
小厮一听这话,心下大喜,双眼放光,感激道谢,“多谢少爷!”
待徐闻远走后,小厮兴奋的搓着手近前,“小美人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撒谎呢?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心知自己处于劣势,云禾灵机一动,缓声对他道:“小哥,你先扶我起来,地上很凉。”
此刻她瘫坐在地,身边没有可借力之物,无法起身,只能央人。
美人相求,小厮自是得帮忙,十分顺从的走过去将她扶起,打算扶她到帐边,云禾又借口说口渴想喝茶。
小厮心道反正她中了药,走不动道儿,跑不了,便如她所愿,将她扶至桌畔,而后去给她倒了杯茶。
倒好之后,小厮将茶递给她,体贴笑道:“茶很烫,你且小心些。”
她要的就是这热茶,接过茶的云禾趁其不备,直接将那盏滚烫的茶水泼至小厮面上。
小厮正在打着如意算盘,对此举毫无防备,热水扑面而来,霎时烫伤了他的面颊和眼睛,痛得他哀呼惨叫,捂着眼睛直跺脚。
与此同时,云禾扶着墙艰难的行至门前,夺门而逃。
那小厮气急败坏,忍着剧痛眯着眼追上去,“你他娘的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伸手去拽她,云禾只顾闪躲,忘了自己站在台阶上,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
“跑?看你还往哪儿跑!”被烫伤的他满面通红,模样十分狰狞,似要将她撕碎,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气极的他弯腰要去抓她,却被人猛踹一脚,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觊觎苏姑娘!”
这声音好生熟悉,惊慌失措的云禾抬眸一看,不由红了眼眶。
疾步朝她走来的四爷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亮光,照亮她那颗逐渐沉入深潭的心。她以为自己今日难逃一劫,未料四爷竟会在此出现!
那一刻,她鼻翼泛酸,忽然很想哭,但慌乱的内心却莫名的平静下来,只因她下意识的认为,只要四爷来了,她就不会再有危险,他一定会救她的,可她却忽略了一点----
该怎么救,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