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未跟她提过他的名字,轻吆着她的耳珠,他紧贴着她的耳朵,哑声对她道:
“记清楚了,你的男人叫弘历。”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云禾只觉苏苏麻麻的,默念着他的名字,她心下微滞,只觉这名字好生熟悉,乾隆帝就叫弘历,他该不会是四阿哥吧?
她很想问一句,怎奈他突然冲击,直撞进她心坎儿里去,与此同时,弘历覆住了她的唇,辗转绵吻。
她的意识再一次变得飘忽,想着或许只是重名吧?此刻的她说话都费劲儿,无力思索太多,她便打算等清醒后再问。
当浪花退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只余两人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
弘历回身躺平,枕着胳膊侧眸凝望着她,云禾被他折腾得浑身乏累,纤细的指节蜷缩着搁在枕侧,疲惫的闭眸轻喘着,小巧的琼鼻上沁出一丝细细的香汗。
手持巾帕的弘历细心的为她擦拭着薄汗,当指尖掠过她那饱满的唇珠时,他只觉她的唇形十分独特,精致薄巧,似画中人一般。
心生怜爱的他用指腹描摹着她的唇瓣,惹得云禾一阵苏麻,娇哼一声,绯红的芙蓉面埋于枕侧,不许他再使坏。
轻捋着她的碎发,弘历柔声问道:“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困乏的她只轻嗯了一声,弘历唇角微扬,凑近她低声悄问,“还要吗?”
没有多余的言辞,回应他的依旧只是一个字,“嗯---”
但他听得出来,她这一声的尾音拉得较长,明显跟方才的语气不同,似有一丝羞涩,又似默认,大约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才会这般。
会意的弘历再不逗她,抬手将她拥入怀中,怜惜的轻啄着她的唇瓣,再一次充当她的解药,化解她内心的旖念……
连要两回,云禾累得够呛,浑然失去了知觉,就此沉沉睡去。
待她恢复意识之际,只觉头疼欲裂,缓缓睁开眸子,云禾惊觉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帐中,头顶是云纹锦帐,这不是她的房间,她这是在哪儿?
她依稀记得自己似是做了一个难以言说的梦,好像还梦见了四爷,然而此刻四爷并不在这儿,房中空无一人,唯有身上那清晰的痛感提醒着她,这似乎不是梦,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仔细回想着之前所发生之事,她那混乱的记忆逐渐变得明朗,她去找徐闻远还东西,却阴差阳错的中了药,幸得四爷及时出现,解救了她。
可四爷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徐闻远的别院中呢?
他似乎还说出了他的名字,当时她无暇细思,这会子再一琢磨,云禾心弦顿紧!
弘历?四爷?四阿哥?难道……他是当朝皇子?
刚穿越过来那会子,云禾得知她的父亲名唤苏召南,只觉这名字好生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后来无意中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清宫剧中似乎提过,乾隆纯妃是一位汉女,她的父亲似乎就叫苏召南。
当时她还再猜测,那纯妃之父该不会就是她的父亲吧?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汉女做妃子的少有,即便有,那妃子的父亲也该是做大官的。她的父亲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并无任何官职,也无财势,她家根本就没有接近皇室的可能。
再者说,这世上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大约只是巧合吧!
是以云禾一直没太当回事,可当她知道四爷的名字时,云禾才惊觉这巧合未免太巧了些!
无措的捂着脸,她的大脑一片空茫,懵然了许久,云禾深知此事已经发生,再怎么懊悔也无可改变,眼下她该做的就是尽快离开。
忍着疼痛,云禾穿衣起身下了帐,外屋的丫鬟听到动静,进来福身道:“姑娘您醒了?四爷他有事出去一趟,嘱咐奴婢在此侍奉。”
她没那么娇气,不需要谁来侍奉,摆了摆手,云禾穿上鞋便要往外走,一出门就看见了四爷的长随。
那人一见她,笑呵呵的近前给她作揖,“奴才给姑娘请安。”
心生狐疑的云禾试探着问起他的名字,得知他叫李玉时,云禾已然确定,那位四爷真的是四阿哥!
询问了几句,云禾才知,原来那会子是李玉无意中瞧见了她,跟弘历说了一声,弘历才命人调转马车跟了过去。倘若无人发现她,那她今日便会毁在那小厮手中!
思及此,云禾一阵后怕,对李玉躬身感激道谢。
李玉忙扶了一把,“姑娘万不可行此大礼,奴才担不起啊!说到底还是四爷平日里对姑娘您上心,奴才自当多留心些。”
弘历的确帮了她很多,但她以为他是看在苏嘉在他那儿当值的份儿上,才会顺道儿帮她,这应该不是上心,只是一种善心。
李玉本该跟着主子,主子去哪儿他去哪儿,但今日之事过后,弘历却特地嘱咐他留在这儿,他便晓得,苏姑娘在主子心里是什么份量,是以对苏云禾格外客气,
“苏姑娘,四爷他有要事得去办,估摸着傍晚就能回来,奴才已经让人烧了热水,您可以随时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