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什么时候长得比我高再说这话吧。”
“………”
首次败下阵来的太宰不满的鼓起脸颊,再一次被提醒了在这之前的大部分胜利,都是出自于中也并不过于计较这种口舌之争的事实。
‘完全被当做小孩子看待了!’——本来就是小孩子的太宰,气呼呼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不过太宰这种滚来滚去的状态,并没能如中也所愿的持续多久,随着间桐鹤野恭敬的敲门声中,间桐雁夜拖着并不稳定的步伐,撑开门扉走了进来。
间桐雁夜今晚原本的计划是前往远坂家一探虚实的,但在原本打算前往远坂家的那一小段路程中,清晰的感知到有从者正在移动。
之后,为了可能性更大的胜率,他还是拖着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感觉的左腿跟了上去,直到目标停滞在冬木港口,这才潜伏在港口附近,期望获得更多关于圣杯战争参与者的情报。
冬木港口,Saber与Lancer在争斗,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让他足以激动的事件发生。
后来自称伊斯坎达尔的Rider[骑阶]从者出现了,这也并不让间桐雁夜关心。
但在发现与远坂时臣同一阵营、站在路灯上的、那个金光闪闪的从者之后,间桐雁夜终于还是忍不住让Berserker[狂阶]对其出手了。
‘葵是那么的爱你,凛和小樱又是对你那么的敬重……但却为了追求魔道这种和幸福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的肮脏之物!把小樱送到那个怪物的虫窟里!’
不可原谅,唯独对于远坂时臣的所作所为,间桐雁夜永远也无法原谅。
明明拥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拥有的幸福,却对这幸福不屑一顾的远坂时臣,对于间桐雁夜来说既是最大的恶。
而每当他想到小樱正在虫窟之中饱受痛苦,远坂时臣却安然的继续他那、仿佛什么都没有失去过的生活时,他心中对远坂时臣的憎恨就多加一分。
事到如今,这憎恨早已如山般堆积起来,形成了坚不可摧的重压,并使他早已在心中暗暗许诺,这憎恨如果不将他烧毁,就必然将远坂时臣啃噬殆尽。
所以在远坂时臣同一阵营的、那个身着黄金甲胄的从者满脸不甘的放下狠话,撤去灵体化消失在Berserker的面前的时候,间桐雁夜的心中是喜悦难耐的。
终于赢过远坂时臣一回,而这次胜利则将是奠基以后胜利的开始。——间桐雁夜是这么乐观的认为着的,即便Berserker在面对Saber[剑阶]的时候,让他体内的刻印虫陷入了短暂暴走而导致的呕血,也没能让这股压过远坂时臣一头的喜悦丧失分毫。
但这一切喜悦,都在看见站在间桐家半毁的大门之后被泼了一盆冷水,而加上一旁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在数年之前就单方面宣布和他断绝关系的兄长间桐鹤野之后,更是让原本想要发出的笑声,完全的卡在喉咙处。
“那个怪物死了?!”间桐雁夜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
在从间桐鹤野口中听到间桐脏砚的死讯之后,间桐雁夜第一反应,是间桐脏砚是否又因为他那毫无人性的恶劣趣味来玩弄他,才让已经和他断绝关系的兄长,站在宅邸的大门处等待他回来。
但在察觉到庭院之中原有的魔术结界被破坏得乱七八糟之后,才不得不暂时相信这个让他惊讶万分的事实。
但这个[暂时],在推开那扇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嫌恶的门扉之后,看见间桐脏砚的研究室被堂而皇之的翻得乱七八糟之时,间桐雁夜也不得不相信,那个生养他的、一直笼罩着他的阴影,终于消失了。
但间桐雁夜却并不认为自己有松一口气的资格。
只因为在那个他看不清任何数值的少年旁边,间桐樱正安然的休息着,虽然她脱离了虫窟的命运让间桐雁夜感到欣慰,但这也充分的说明了,无法敌过间桐脏砚的自己,远不是眼前不速之客的对手。
间桐雁夜知道,对于传统的魔道而言,他只不过是靠着刻印虫这种牺牲寿命来换取魔力的造物,在区区一年之内拥有了魔术师资格的外门邪道,和从小就进行研究与训练的正统魔术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间桐雁夜深知对方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便将间桐脏砚杀死的力量,是有多么的超出他的能力范畴。
‘更何况,还有小樱在他们的身边,万一爆发战斗的话,很有可能威胁到小樱的性命,所以,选择战斗显然不是正确的解答。’
间桐雁夜面对太宰和中也得出了以上的结论,当然,这也和二人组仍然好好的待在沙发上,没有丝毫要出手的迹象脱不开关系。
“你们有什么目的?”间桐雁夜开门见山的,向太宰和中也警惕的发问。
“目的?这当然是有的~”太宰接住间桐雁夜的疑问。
他伸出手,在间桐雁夜十二万分的警惕之中,轻轻的在睡着的间桐樱头顶上,放下一朵小小的野花。
“雁夜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用自己的双手捧起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