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上楼,简初刷了房卡,推开门,空气中隐隐地能够嗅到一阵独特的香气。
她近乎条件反射地,飞快往里面望去。
单人沙发上,梁景行左腿搭着右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姿态闲适又危险,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毕竟以后的日子不比在梁景行身边,她还要创业,钱得省着点用,所以简初只开了间大床房,梁景行身形高大气场又强,衬得房间压抑又逼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简初突然有些结巴,也不知道是被他此刻压人的气场震慑住了,还是因为心虚。
问完她又反应过来,适才那台从酒店上空飞过的私人飞机,应该是梁景行的。
而梁氏主营娱乐休闲产业,触角遍及全国和世界各地,这家酒店怕也是梁氏旗下的。
嗨,大意了。
梁景行隔着烟雾望着她,轻扯了下唇角,抬手拿下口中的雪茄,“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搁在膝盖上,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起黑色的眼瞳,如盘踞洞穴的猛兽,紧盯着她,“你一个人偷偷跑来南城,到底想干什么?”
他嗓音低沉有力,带着严重的质疑。
下午跟温宁通电话时,简初还在想,能瞒一时是一时,结果现在梁景行本人找过来了不说,还是带着质疑来的。
她包里现在就装有租用办公室的合同,即便这份合同不被他发现,她接下来还要处理很多跟工作室相关的事情,根本瞒不了他多久。
而自己坦白,总比被他发现的好。
“怎么,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梁景行见她沉默,穷追不舍地问。
“我是来为工作室选址的。”简初掂量过后,决定自己坦白,低头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
梁景行盯着她的背影,抽了两口雪茄,“上次给你物色的那几处办公地址,都不喜欢?”
“不喜欢。”简初转身进来。
“那就在北江再找找,找到你满意为止。”
“我已经在南城找到满意的了。”
简初踱步来到他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随手将包扔下,转而捡起小桌上一瓶矿泉水。
梁景行盯着她,将雪茄戳进烟灰缸,用力掐灭,“我之前怎么说的?”
——“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准离开北江。”
简初用力拧了几下瓶盖,没拧开,郁闷地直接扔到梁景行身上,“梁景行,你做人能不这么双标吗?”
梁景行胸口被砸了一下,蹙着眉忍着痛,“什么?”
“你自己还不是经常到外面去出差?天南海北到处飞,难道就有天天在北江陪着我吗?我说什么了吗?”她理直气壮地假装委屈起来,“怎么轮到我想做点自己的事,你就规定这规定那的?哦,你的是事业,我的就不是了?”
梁景行见她委屈,还真有点心软,拿起那瓶矿泉水给她拧开,递过去,“你在北江就不能发展事业了吗?非得来南城?”
相比适才,态度缓和了许多。
简初见这样有用,眼珠子转了转,夺过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
梁景行拉过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没办法天天待在北江陪你,你再来南城,两个人分隔两地,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这怎么行?嗯?”
他耐心游说她,要不是简初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分手,就要被他说服了。
她想了想,沉默了片刻,说:“南城的市场环境更适合,你看,华服这些厉害的服装企业,也是在这边发展起来的。”
“南城已经有华服了,你来凑什么热闹?”梁景行亲昵地捏了捏她耳朵,“你在北江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做出一番亮眼的成绩来。”
简初可逮住他的话柄了,一手摁住他渐渐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掀眸瞪他,“你是觉得如果我在南城,我这辈子都追赶不上华服是吗?”
梁景行楞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简初故作生气地扔开他的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梁景行你就是打心底里觉得我不行!”
她掐着腰,假意跟他撒泼,气势汹汹地说:“我告诉你,今天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必须要留在南城!我要把我的个人品牌做起来,让你为你今天说的话后悔!”
梁景行:“……”
简初斗志昂扬地说完,末了,还故意不满地哼一声,“你好好看着吧!”
戏演得差不多了,她撂下狠话,赶紧冲进洗手间,作势不想理他。
梁景行起身要跟过去,房间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
他不得不先过去开门。
总经理领着客房服务推了一桌晚餐进来,还为他送上一张顶层总统套房的房卡。
澳门那场饭局,只喝了几杯酒,梁景行为了赶过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想必是秘书怕他饿着了,交代酒店送来的。
他解开衬衫上的袖扣,踱步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简初吃过饭没有。
简初回了句吃了,他拉高袖子,自己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颐起来。
待他吃饱,简初也洗好澡,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了。
梁景行捡起桌上的房卡,丢到床上的被单上,“你这是怕我养不起你吗?出门住的这什么?”
简初刚要掀被子的手一顿,拿起他丢过来的那张房卡瞧了瞧。
跟她这大床房的房卡都不一样,镀金卡面。
她扬手将卡片扔回去给他,“要睡你自己睡去。”
说完,她掀开被子钻进去,舒舒服服地躺下,抬手关掉头顶的灯。
房间的光线一下暗了大半,梁景行坐那看着她,薄唇紧抿成线。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捡起接通放耳边。
秘书问他今晚还回澳门吗?
梁景行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团,单手解着衬衫上的纽扣,“不回。”
秘书小心提醒他,“明早八点半我们在新加坡有个会议。”
“我一早从南城直飞。”
“好的,我让机师待命,不过,您得凌晨四点起来。”
“我知道了。”
梁景行挂了电话,放下手机,起身脱掉身上的衬衫,踱步往浴室走去。
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简初沾了枕头就睡着。
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她蹙着眉睁开眼,男人俊朗的容颜放大在眼前。
还以为不换房,就能逃过一劫呢。
简初转过脸躲开,“我、我今天有点累了。”
“又没要你动。”梁景行嗓音沙哑,含了欲念,捏着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好享受就行了。”
他嘴上边哄着她,边摸索到她浴袍的带子扯掉。
阵地马上要失守,简初顿时脑内警铃大作,猛地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身上找乐子?”
梁景行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推倒,躺平。
她竟然拒绝他?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梁景行整个人怔住,盯着天花板怀疑了两秒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