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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失踪(1 / 2)


江陵289章失踪

再过十天,江陵和四明接到孙恒达从南京派人快马送来的消息,童家借来的商队风尘仆仆一路运送的珠宝?物已经到达南京,孙恒达留下为南京店铺的部分之后,已经着商队继续往京城来,再过三四天应该会到了。

珠宝宝石和首饰等物不难携带,但是正因为货物价高又易携带,路上的安全便非常难以保障,除了自家有商队的,一般都是故意扮成流浪人、乞儿、穷苦人、伤残人……各种各样,随身携带长途奔泊。

童家家主童新接到江陵的信后,以最快的速度组商队以帮助江陵将货物运送到京城,并已经商定这支商队在以后的两年间将只为江陵服务。当然,在商言商,江陵和童家是有协议的。童家和江陵虽然都重情义,然而情义是靠积累的,而不是用来消磨的,而童家和江陵都很清楚地知道明白这个事实,在尽可能地给对方优惠的同时,坦然接受互惠互用的条件。

同时三水和林家宝那边尽快组建商队人手,有一个便跟一个,有两个便跟两个,都跟着童家商队走商运货,两年下来也便能独自应付。

这次便有两个江陵和四明认识的福建商队的人手,他们刚好送货到衢州,便被林家宝派了过来,作为第一批练手的。

这其实很符合江陵的想法:福建那边的山货特产是江陵头一批要在京城开的特产店主打,自然有熟悉福建的人手更合适,如何存放如何摆设如何使用,是需要有人熟知的,总不能事事都由江陵四明去安排,再说四明最多年内便要回去浙江。

可是江陵并没有能见到这两个人。同时她也没有见到童家商队的有人。

因为她不见。

在童家商队到达京城,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却也是忙乱地安排一应事物时,因为安排的总指挥是江龙泰江掌柜,以等大家要找江陵时,发现江陵不见。

问了一圈,有人都面面相觑,你以为我见过,我以为你见过,结果这一天谁也没见过她。

而且阿松也不见。

这是不正常的。商队到达,江陵是绝对不会不出面招待的,因为童家是她的?大最好的伙伴,在福建最艰难的时候,童佩只凭着她一封信便千里赴闽,与她共商大计,要不是有童佩和他背后的童家支持,江陵不可能起来得这么快。

这次也是如此。若不是童家家主童新坐言起行,动作迅速,江氏珠宝行在京城和南京的店铺不可能开得这么快。

可是江陵的的确确不见。店里没有,家里没有。

傅笙立郎着人去傅家宅子看看,这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这希望有多渺茫。想了一回,他起身骑马回夏家查看。

夏家当然还是没有人。傅笙便细细问了阿缇,阿缇见有人来问过看过之后,又见傅笙亲自回来询问,心中隐隐觉得出了问题,细细回想了一番,发现她这半日多竟然也没见过江陵!

但是这才是下午,也不是不正常,江陵经常会早起到外头吃各式早食,说是尝百味,有条件的时候她是很讲究吃的,也从来不放弃尝试的机会,大家也早都习惯了。吃完早食她有时会回家,有时会直接出去转一圈,便算这些日子来她在书房呆得时间多,也并非不如此。

阿缇很忙,家里多这许多人,江陵店里又多许多伙计,没有人帮衬,阿缇自然要多加关心。反正江陵出去有人跟着,常常也会告诉门房或者告诉她或者碰到谁就跟谁说一声大概去哪里。

直到了晚上,她自然会回来。在夏家晚上才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

傅笙心里极是不安,他也并非天天与江陵在一起,但是阿松这些天是寸步不离江陵的,阿松呢?

好在阿松一起不见,似乎要好一些。傅笙只得这么安慰自己,却总按捺不住心焦,他去江陵的住房查看。

江陵的闺房很简素,她似乎习惯了随时便要离开的生活,只有一些必须的衣物和用品,在京城添置的东西极,首饰珠宝更是只有两三件,因为有时要扮回女妆用。另有一些是阿缇为她添置的,但是夏言真回京也不过一年多,备置的东西也不多,江陵不大喜欢繁杂,阿缇便只是尽量把给她用的东西置办得贵些好些精致些。因此傅笙很容易便分辨出哪些是江陵的,哪些是夏家的。

傅笙恪守礼仪,基本没有到过江陵的闺房,虽然他客居夏家,东西也是尽可能的,可是看着江陵的简素,不禁怔好一会儿。他脑子里想起江陵幼时曾住的闺房、玩耍的院子,应有尽有,金碧辉煌也不为过,如今……

他摇摇头,将这些都很快摇出脑海,没什么可伤心的,这些将来她还会有的。他查看着江陵的器物。

牛非也已闻讯而来,她一路跟随江陵,又同是女子,自然更熟习她的生活习惯,她和傅笙一起查看一会儿,说道:“没什么异常,她平素出去也是只带着袖弩。”银子没少,金子没少,甚么都和平常一样。

可是江陵今天明知商队进城,不出现在店铺便是不正常的。又或者是在外头时出现什么突发事件?

其他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都不肯诉诸于口,只各自不安,绞尽脑汁想着江陵说过什么,可能去哪里,纷纷寻找。只有四明是唯一和商队熟识的人,他?近一段时间也都没有和江陵在一起,多是跟着江龙泰学习——江陵在夏家书房的时间多。于是今日他只得留下来和江龙泰方东水一起招待商队。

只有傅笙心急如焚,他想到了他的预感,不愿意相信他?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他骑马在各处江陵可能去的地方查找寻找。

这一个多月来傅笙不知多次旁敲侧击也好,直接询问也好,暗自观察也好,都没有办法从江陵口中得到答案,她只一径浅笑盈盈:“没甚么事呀,傅哥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没什么事。”她看上去是没什么事,那日从酒楼出来她在马车上完全不自禁的无法掩饰的反应和表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傅笙不相信,他去酒楼那里打探,酒楼掌柜当然不肯说,但是酒楼的老板是傅笙的朋友,自然便会说一些旁人不知的笑话,比如他家掌柜平素绝不喝酒,但事实极爱酒,掌柜娘子管得紧,可是若是他不开心或是夫妻间有什么不愉快,掌柜娘子便会哄他喝酒,掌柜的呀,有一个习惯,喝酒便会陶陶然,再不好的心情都会抛诸九霄云外,变得笑眯眯的满面笑容,再喝多就什么话都会说了。以掌柜娘子通常适可而止,夫妻关系好得蜜里调油。傅笙友人还笑话掌柜的说:当真夫纲不振。

傅笙便借掌柜娘子的计,不过多给些好酒,然后他什么都知道。

宫里的贵人,极贵。可是贵人怎么会出宫?马上要回宫了呗。

呼之欲出。

他并不知道他在南京那一场冤狱江陵是走谁的门路,江陵始终没有提及,他也不便相问。因为江陵什么都会与他说,唯有此事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他信她,他更知道有些事是当真不能说,便算他嘴紧,再不告诉人,可是江陵若是答应过人,那就绝对不能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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