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问道:“怎么了?”
刘禅微笑不语。
喝下这杯酒,在他眼前摔倒下去,他这一生就再不会离开自己。
打定主意,缓缓将酒杯端至唇边,一股烈酒的香味扑鼻而进。他又冲了赵云一笑。
酒杯铛啷掉地……
“师父!”刘禅大惊,“师父,你……你……”
他拽也拽不住扶也扶不了,在惊叫声中抱住赵云一起跌下去……
被传进宫的医官一直在哆嗦。
“你哆嗦什么?有话说话!”刘禅的脸阴得要下雨。
程医官万料不到流进宫中的□□竟是让赵云吃了,难道说原先坊间传的皇上与赵云关系一向和睦是假的?赵云终归也是走上功高盖主兔死狗烹的道路?
他颤着声,“这药性子烈,赵......将军又是和酒吞服,只怕,怕......”
“怕什么?”刘禅红了眼。
“怕就是醒来,也是要留些后遗症......”
“就是能治好么?人能醒是么?”他眼中忽然放出光华。
这毒酒毋论谁喝了,只要他醒来,自己就能照顾他一生一世;只要他醒来,就能留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后遗症?管他妈的什么后遗症!他不过要床上躺的这个人!
只要他不死!
若醒不了呢?
那就一块下地狱吧!否则,纵得到这天下江山,与谁共赏?
“臣......臣并无把握......”程医官见他脸色明显地柔和两分,才鼓足勇气说出这句。
刘禅脸上登时一沉,“开方吧!”拿眼冷冷地扫他一下,“人若不能醒,哼哼!”
医官握笔的手颤抖不已,竟写不出一个连贯的字来。
待到医官退下,刘禅才转脸,冷冷对向一旁的黄皓,“那药粉,明明是下在靠着朕的杯子里,如今竟被他喝了。嘿嘿,”他嘿地冷笑一声,道,“你是戏朕呢,还是说朕这个皇帝平时太好说话,你倒有些想法?”
黄皓身上的汗嗖一下就发透了里衣,他噗通一下跪地磕头如捣蒜,“皇上,奴婢实在是不知,今儿,今儿是夏三儿当班啊!”
头磕得太用力,一缕一缕血水顺着眼睫淌下来,满头满脸的鲜红煞是吓人。
刘禅不为所动,冷眼看他表演一会,直到黄皓磕头磕得晕厥过去,厉声喝了一句,“把今儿当班的拖下去打死了!”
原先引着赵云过来的小太监立时被架住,还来不及告一声饶,已被拖下去。这一声厉喝,将黄皓也喝得醒了,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下。
但听刘禅嘿嘿笑了一声,话里却无一点笑意,“我师父治得好了那还罢了,若是醒不来,你们这一屋子人,就等着陪葬吧!都给朕滚!”
如得大赦,一屋的太监宫女连滚带爬逃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