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凑近他,笑眯眯地问:“看齐公子平日的言谈举止,身份必然不凡吧?”
赫连铭但笑不语,他知道他一定有后话,果不其然——
“我行走江湖这些年看人也算清楚,我知道齐公子是个聪明人,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聪明就行的,尤其是当对方……没有像公子这样聪明的时候。”秦琼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来说,“有时候直接一点的方式更为有用。”
看了他良久,赫连铭笑了笑再度闭上了眼。
秦琼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但他显然是不愿开口了的,一个人坐着无聊他就忍不住想起方才在紫竹林里发生的事情。
他去了紫竹林里的竹屋,那屋子是他在认识莺娘之前搭的,当年莺娘逃婚勿入了紫竹林,后来与他一道住在那里,两人也算是过了一段开心的日子,只是后来造化弄人两人还是有缘无分。今日当他回到那竹屋,进门就看见她的背影,一如当日两人初见的模样,心中自是感慨良多,但话到嘴边却只能说一句好久不见。
他还记得当时莺娘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泪眼朦胧之中,她望着他,将这几年受的苦受的累缓缓道来。
她告诉他,在他离开一个多月的时候,她就因为去镇上买东西呗家里人看到带了回去;她告诉他,她的丈夫就是她当初结亲的那个人,因为她当初逃婚,他才记恨上了她,所以他对她坏,她不恨,因为是自己欠他的;她告诉他,她在成亲八个月的时候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她丈夫告诉她婆婆她是早产,但她与他都知道其实不是……
她告诉他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她是她丈夫的妻子,她的孩子姓高不姓秦,问早在他决心离去的时候,他们就注定了要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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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卿停下马车,有些郁闷地想:自己在这里琴棋书画啊什么的倒是一点也没学会,这赶马车倒是学得挺好……
掀开车前的帘子想要叫赫连铭他们下车,结果一撩开帘子刚要开口,却发现了秦琼坐在一旁兴致低落的模样,而眼角更是有些湿润!沈昀卿犹犹豫豫地问:“秦帮主,你怎么了?”
沈昀卿一说话,秦琼就似活过来一般,嘴里嚷嚷着“哎呀,你赶车赶得这么慢,我都快疼死了,让让,让让,我先下车了。”就将沈昀卿推到了一旁。
沈昀卿的目光一直到秦琼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这才转回来看向赫连铭,谁知一转过来就对上了赫连铭饱含深意的眸子。她一楞,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公子,到了,可以下车了。”就转开了目光。
赫连铭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那神情就好似想通了什么。沈昀卿刚要全身警戒,他就擦着她的身子就下了马车。
一路走到自己的房前,沈昀卿还是沉浸在他刚才的那个眼神的阴影里,她总觉着赫连铭那个眼神隐藏的含义是谁又要倒霉了,那她作为他现在身边唯一的下人,中枪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沈昀卿身子一抖,伸手推开了房门,可是眼前糟乱地仿佛遭了贼的场景却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