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想缓和缓和气氛,打着哈哈,指了指外头,“别开玩笑了文晋,我真的得要出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宴文晋挡住了宛丘的去路,伸手去拉着她的手臂,“为什么要嫁给陆铭戎?”
宛丘被挡着无路可去,望着他眼里星火。心里觉得再这么糊里糊涂,迟早药丸,干脆,将话都挑明了和他说:“我喜欢他呀。”
宴文晋怔住在了原地,拉着宛丘的手也忽的松了。
宛丘发觉见效,接着道,“他虽然嘴上没说过,可挺疼我的。人虽然冷淡了些,可我也不需要天天把喜欢我挂在嘴上啊?那多别扭…”宛丘看宴文晋目光中炽火退去三分,才好叹气又去拉了拉他的手臂,“文晋,你那么有才华,肯定也会找到喜欢的人的。”
宴文晋却反手一把捉住她手腕,眼里重新燃起星火,“如果我没有出国,你会不会选我?”
“……”宛丘好好想了想,如果换做原主…和陆铭戎联姻,是宛家和陆家书伯父们商量着的,想着两家孩子都到了年岁,强强联合,于生意场上百利而无害。陆铭戎,婚前原主该是知道他的,带着陆氏这几年生意场上的强势,科技板块创新,能力和财力,圈子里数一数二不在话下。
可如果说到感情,很难说清楚,年少时候的惺惺相惜,一张张浪漫主义的明信片,宴文晋是不是比陆铭戎更加温暖?原主对宴文晋是否还有一丝丝依恋和期待?如果那时候他及时赶回来了,如果他好好争取过了,结果可能真的不是这样。
宛丘犹豫了许久,望着宴文晋眼里残存最后的希冀,没忍心去再去剥夺。“如果,只是如果…两年前你回来了,或许,应该是还有机会的…可是没有如果,眼下已经没得反悔了,走到这里了再往过去看,也没有意义了,文晋。”
宴文晋眼眶湿润,听了她的话,终是笑了出来。他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退,“我就知道…”
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可那时候我在非洲,和外面没有通信…你说的对,终究是错过了…”
宛丘心里生出一股怜悯,刚要过去再安慰两句,身后化妆间的门却被人敲响了。“丘丘,你在里面吗?”
是陆铭戎的声音,宛丘忙转身要去开门。
宴文晋却三步过来直将门一把压了回去,将她扣进一旁墙壁里,眼里爱恨已经分不清楚,那人却是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小声凑在宛丘耳边道:“让他也尝尝被夺所爱的感觉?好不好?”
陆铭戎听得里头动静,摇了摇门把,“丘丘,你怎么了?”
宛丘正要答话的,嘴却一把被宴文晋捂住。她出不了声儿,只好自己想办法,正要用灵力把纸人召唤出来的,门却是被人一脚踢了开来。
毕烨立在门前,陆铭戎直绕过毕烨冲了进来。便看到宛丘被宴文晋压在墙角一幕。他只觉心口被火烧得疼,火沿着经络一瞬间烧遍全身,理智没了,拳头高高扬起,落下便是一声闷响。
宴文晋没接得住这一拳,地上滚了一圈,才翻身起来。抹了抹嘴角血丝,望着陆铭戎,“怎么?发火了?”
陆铭戎看了看一旁宛丘,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宴文晋,没答他的话,直拉着宛丘出来了化妆间。
身后传来宴文晋的笑声,“陆铭戎,她刚刚说了,如果重新来过,她要选的还是我!”
陆铭戎眉心拧成了一团,拉着宛丘的手却紧得不像话。没停下,也没和宛丘说话,直将人重新拉回了会场。
落座了回来,宛丘直捂了捂手腕儿。虚惊未定,可看一旁陆铭戎脸色不好,只好咕咚了一口橙汁。陆铭戎听着声音,垂眸落来她身上,拧眉叹了口气,没说话。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锁着掌心,不肯放开。
毕烨吃得没停,咯吱咯吱不知又吞掉了什么。宛丘面前盘子里忽的落下来一颗珍珠,毕烨扔过来的,很明显不是为给她吃的,而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没等宛丘看过来,毕烨淡淡开口:“老板生气了,没得你好果子吃。撤了吧,我用灵丹养你。”
“……你为啥就想着我走呢?”宛丘不大明白,侧脸看了看他,小声试探。
毕烨扬了扬一根眉毛,“你?”
“拖油瓶…”
“……我哪里拖油瓶了?”丘丘明明是能文能武,独立自主自强的新时代女性好吗??
反正陆铭戎板着一副脸不好打交道,宛丘只好小声跟毕烨较劲儿。刚还要开口说什么,旁边陆铭戎却起了身,“走了,回家。”
会场刚刚过半,他就要回去了?宛丘莫名有种被人揪住小辫子就要上刑场的错觉…可陆总都要回家了,陆太太怎么好不跟着一起。宴文晋又还没出现在酒席上,陆铭戎和毕烨都走了,再来骚扰她可怎么办?
宛丘只好跟着他一起起了身,自然挽上他手臂,正要一起往外头走。陆铭戎倒是没说什么,只一出来了会场,便直将手臂上宛丘的手抹开了。又加紧了脚步往停车场去。
上了车,等迈巴赫缓缓从停车场里驶出,宛丘才小声试探。“你是不是在生气啊?”罐子今天凶死了…她被人欺负,还在委屈呢!
陆铭戎看着窗外,装作若无其事,听到宛丘的声音,眉心拧着微微侧脸回来,垂眸看着狐狸,“再来一次,你选宴文晋?是他糊涂,还是你糊涂了?”
“当然是他糊涂…我怎么可能…”
宛丘话没完,却被他打断了,“我都听到了。”
“?”宛丘心里咯噔一下,怔怔望着他,想起罐子进来之前,自己为了安慰宴文晋,好像的确说了些不该让他听到的话…
“两年前如果他回来了,他是有机会的?”陆铭戎不大清楚这是谁的意思?狐狸的,还是宛丘的。他睡了太久,狐狸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不知道。宛丘是不是还在她的身体里,他也不得而知。
只是自从他躺在床上恢复意识开始,与他朝夕相处的是狐狸。就算再能骗得过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认,狐狸对他来说的是重要的,这种重要,是出于朝夕的照顾,还是出于合床共枕的亲情,他分不清楚。
只是有过那么几个瞬间,他听得到心里的感觉。即便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已经不是同类了,他扪心自问,是心动过的…
可如果她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他不能想,一想,便会有把火在烧自己。
宛丘只觉得经历了穿来这个世界最严厉的一轮灵魂考验,陆铭戎的脸色很不好,这意味着她今天晚上没得灵气吃了…“不是,老公,你得听我解释…”
她倒是很认真的,摆出三根手指头,“两年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宴文晋毕竟对…对我有过一段小感情的嘛…”
“有过…感情…哼……”
陆铭戎口气已经不大对了。
宛丘发现越描越黑,乱作一团。最重要的是,罐子好像要吃人似的…
“没有没有,不是那种感情…”
“那是什么感情?”陆铭戎追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