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与西金有关系?”上官瑾飒道。
“当然,苏纳尔是我的义兄。”听语气还颇为骄傲。
“你与他有没有书信来往?”
“找到了!”上官瑾飒刚问出这个问题,沈寒舟便眼尖的看到魏常怀中露出的一角信封,快手取出信封,果然就是魏常与北辽联系的书信。
眼神示意上官瑾飒,上官瑾飒微笑点头,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他直接出手封住魏常的睡穴,加上沈寒舟刚才的药,没有五个时辰肯定是醒不来了。
沈寒舟将信封打开,拿出里边的书信,照着模仿了一遍,上官瑾飒在一旁看着,别说,这小子仿写倒还挺有一手的,瞧这字写得,还真是像模像样。
将真的信收入怀中,沈寒舟又把他仿写的折好装入了信封,放进了原来的位置。最后又用金针刺进了魏常的头顶,拍了拍手对上官瑾飒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上官瑾飒拽住沈寒舟道,“先别走。”
沈寒舟皱着眉头看上官瑾飒,只见他从柜子中又翻出了两个杯子,拿起桌子上没有下药的酒壶斟满两杯,将一杯交给沈寒舟。
沈寒舟不明所以的接过,上官瑾飒浅浅笑着,右手臂绕过沈寒舟的臂弯,做出的分明是交杯酒的姿势。沈寒舟倒也不扭捏,两人一同饮下这杯酒。龙凤喜烛轻轻燃着,沈寒舟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上官瑾飒真想当场就把这人给办了。
压下心中渐渐烧起的邪火,上官瑾飒打开门悄悄走了出去,沈寒舟自然紧随其后。两人轻功皆是绝顶,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暗夜里的风细细的吹着,魏府里的灯火早就熄灭,深蓝色的夜空朗月高悬,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凉州不宜久待,上官瑾飒与沈寒舟连夜出了城,好在凉州对于进来的人马排查严格,但是对于往出走的力度并不是很大,加上此时已是深夜,两人自然是顺利出了城。
次日卯时,两人抵达一个小镇,找了个客栈,稍作休息,准备出发前往继续向南。上官瑾飒从魏常口中套出来的东西以及沈寒舟找到的书信,他已经全部交给了随着岑雪来的凌风,让他带回了京城。剩下的事情,他相信李靖轩知道该怎么办。
”寒舟。”押了一口茶,上官瑾飒叫了沈寒舟一声。
“嗯?”百无聊赖看着外边风景的沈寒舟随意应了一声。
“最开始下在酒里的那药是什么东西?”魏常好歹也是百里延年的门生,就算是酒后真言也不应该吐露的这么干净,要么是沈寒舟的药,要么就是魏常的计谋。
“那个药啊,有迷人心智的作用。所以,他才会一直把我当成关沁月。至于他后来吐出的那些话,也是这药的作用,你问他的这些问题,在他的意识里只会以为你是在问他‘吃了没有?’,‘今天喝什么酒?’这一类无关痛痒的问题而已。”
听见沈寒舟的回答,上官瑾飒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离开时你用金针封穴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消了他昨晚的记忆。”沈寒舟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盯着上官瑾飒看。
上官瑾飒浑不在意的笑笑,“你还真对得起神医二字。”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沈寒舟略有惊讶的看着对面的人。
“以后我会经常夸你,要是你表现好的话。”说完,上官瑾飒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客栈上边,明显的示意是在床上,“你那些药都是怎么来的?”
“用花花草草试出来的。”很是笼统的答案,“只可惜最珍贵的花我还是没有找到。”语气里的遗憾显而易见。
上官瑾飒微微思忖,“你说的是冷涟?”
沈寒舟点了点头。
上官瑾飒道,“这里离祁连山不远,我可以陪你去找。”
听见这话,沈寒舟惊讶的扬扬眉,“可是你娘不是要你七月二十八的时候就赶回京城吗?”
上官瑾飒嘴角弯弯,“我要是跟我娘说她儿媳妇在这里有事,她一定会同意的。”
刻意回避了上官瑾飒刚才的那句话,沈寒舟道,“你真的愿意陪我去祁连雪山寻找冷涟?”
上官瑾飒点头,“如果你真的需要,我自会帮你。”
“要到祁连山还得继续往西,冷涟难寻,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在七月二十八之前赶回京城,也不好拂了你娘的心意。”上官瑾飒的体贴倒是叫沈寒舟微微感动了些。
“好在我们在凉州耗费的时间很短,快马加鞭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回得去。”上官瑾飒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上官瑾飒无奈的看着沈寒舟,看来这冷涟的确是沈寒舟心心念念的东西了,竟让他如此上心。
“好。”轻轻道了一声,上官瑾飒在桌子上放了些碎银,又到对面买了些路上要用的干粮,时间已经如此紧迫,自然是不能住客栈耽搁了。
两人一路快马疾奔,终于在三日后到了甘肃行省最南边,祁连山连绵不绝,又是很多平行山脉和宽谷组成,根据丁海的描述,冷涟的位置应该是在大雪山最东边的底部,距离黄河谷地最近的地方。这里距离长安也就是七八日的功夫,自然也给两人寻找冷涟提供了些方便。
距离山底不远的地方还有小的村庄,里边的村民也给二人提供了爬雪山的工具,又给二人找了些棉衣,两人在山脚下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上了雪山。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沈寒舟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多撑些日子,却没想到要命的时刻这么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