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推门进来,见浮生气呼呼坐在床上,不由摇头轻笑,凑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浮生一赌气,往远处挪了挪。
关羽顿了顿,劝道:“行了,别生气了,苏姑娘从小骑马,骑术了得,你哪里能比得上!”
好不会说话!
“是比不上人家能耐,你去找你的苏姑娘去,别来找我!”浮生说着,伸手就要推他,却被他擒住双手。
关羽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明明知道他只在乎她,却还拿这种话赌气!
浮生抽泣一声,抬袖摸一把脸,嗔道:“想听好话去找能说好话的人去,我这儿没好话!”说着,嘴角一抽,又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一甩手,恼道:“你若是烦我无理取闹,我们离婚!”
关羽一脸茫然,蹙眉道:“恕为夫愚昧,这离婚是什么意思?”
浮生梨花带雨地忍住泪,认真解释,“离婚就是夫妻双方解除法律关系!”
关羽摇头,还是不懂。
浮生气道:“就是你休了我!”
关羽大惊,“胡说什么,为夫几时说过要休你?”
浮生跺脚,“哎呀,不是你要休我,是我要休你!”
关羽更加吃惊,“为夫哪里做错?为何要休我!”
浮生一边抽泣,一边不满地翻个白眼,道:“你一个有妇之夫,和人家牵牵扯扯,还说没有不好!”
关羽恍然大悟,不由摇头苦笑,看一眼浮生,眼中恶作剧般的笑意一闪而过,继而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夫人是吃了醋!”
浮生咬唇忍住泪,才不承认!
“谁吃你的醋,你才不值得我吃醋,我说你那么着急回来,原来是想你的苏姑娘了!”
关羽脸色悄然凝重,蹙眉道:“怎么越说越不像话,行了,我也不是来听你好话的,你有什么气,尽管往我身上洒好了!好歹我受着,半句也不反驳便是!”
“你——”浮生气结,“是,我是脾气臭,比不上人家温柔!你觉得委屈,就永远别来找我呀!”
关羽一听,急了,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怎地话说出来,却老是让浮生误会。
“怎么越扯越远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虽不是蠢傻之人,可是在男女之事上,向来笨嘴笨脚!有什么说的不恰当的地方,还不是因为着急,你就不能多担待点儿!”
‘扑哧——’
浮生忍不住笑崩,泪水还盈盈挂在睫毛上。
你也知道自个儿说话不好听哇!
浮生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尴尬极了,干脆别过脸不理他。
关羽见浮生气消了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扯一扯她的胳膊,柔声道:“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心里向着你,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
浮生心底一甜,目光软了软,兴许她今天的确有点儿过分了。
关羽又适时地打断她刚刚的心软,“我答应过要照顾苏姑娘,你多少让着她点儿!”
浮生一听,赫然作色,气得顾不上许多,捞起矮桌上的茶碗就往他身上砸。
‘哎吆’一声,关羽捂住了眼睛。
浮生见状吓得不轻,再顾不上生气,急忙凑上来去拨他的手,道:“怎么样,怎么样?”她都急的快要哭了,刚才一时气急,没多想,根本没考虑后果。
关羽一把握住她的手,恶作剧般笑道:“你这点儿本事,哪里能砸得中我!既然这样关心我,就别再跟我置气了!”
浮生的心登时软了下来,轻轻倚在他的胸前,不服气道:“那你要教我骑马!”
“夫人发话,关羽岂有不遵命的道理?”说着,呵呵一笑,轻轻将她揽住。
浮生‘扑哧’一笑,心情又豁然开朗起来。
*
关羽公务越来越忙,有时一整天不见人影,回来吃个饭也是匆匆忙忙,偶尔得闲就是在后园子里练练拳脚。
浮生这几天心情郁郁,总觉得关羽好像对她不大上心起来。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他们这才多久,他就厌烦她了?
“我说胖子,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自打她回了荆州,便继续接管起医馆的事务,这会儿子正和陆蟠在医馆里查点药材。
陆蟠停下手中的活儿,认真想了想,然后‘嘿嘿’一笑,眯起小眼睛陶醉道:“自然是喜欢温柔的,说话轻声细语的!”
浮生讷讷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陆蟠挑眉看她,贼贼道:“师傅为何问这个?莫不是你与关将军——”
浮生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眼中杀气腾腾,嗔道:“胡说八道什么!”
陆蟠‘哎吆’一声护住脑袋,不满地嘀咕一句。
*
卿卿夫人生辰,张飞特意张罗了酒席为她做寿。
关羽先去处理营中事务,浮生便一人带了贺仪早早赶到张飞府上。
酒菜已经备齐,众人围桌而坐。主座上坐着刘备,他的左手边是张飞,卿卿夫人,苏泠。右手边依次诸葛亮,赵云和浮生。
小厮进来通报,说是关将军马上便到。果然不一会儿,关羽便掀帘进来,向大家打了招呼,寒暄几句。
浮生服侍他脱下披风,笑盈盈道:“云长,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