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听话里有话,顺竿爬道:“你这话对,那,不是摔的,是怎么弄的?”
管弦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她忙擦了擦脸,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哽咽着道:“宋姐你就别问了,怪丢人现眼的,我都不好意思说。”
“咳,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谁家没点儿为难招窄的事?你要信宋姐你就只管说。”
管弦想说,又摇头,又叹气,道:“还是算了,我怕让你为难。”
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宋姐越是好奇,恨不能撬开管弦的嘴,她急道:“唉你,你看看你,就是这么个磨磨唧唧的性子,咱们做邻居也有两年多了?我就没听见说过十句以上的话,有什么事只管说。”
管弦道:“我这伤,是邓建打的。”说完脚步步匆匆,跟逃似的走远了。
宋姐倒怔了,半天才哟了一声:“这是怎么说的,瞧着那小伙子文质彬彬,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管弦一路进了小药店,药店的小姑娘迎上来:“您好,需要什么药?”等她看清了管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管弦十分窘迫的道:“我想处理一下伤口。”
“好的,你先坐,我帮你看一下。”小姑娘戴了医用手套,替管弦看了看头上的伤,道:“有几处伤口比较大,最好去医院缝几针,要不然伤口一时半会好不了,还得感染。”
管弦没想到这么重,身体最重要,她谢过小姑娘,交了钱,匆匆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人满为患,管弦排队、挂号、看病,等到一溜处理下来,都半上午了。其间她打电话请假,人力资源的小姑娘问她事由,她说“病了”。
又在医院里开了伤情鉴定,以备不实之需,等她回到家,就见楼口宋姐和几个人围着正说着什么,一见她众人都闭了嘴,和看怪物似的打量她。
管弦朝着众人笑笑,匆匆上楼。
就听身后有人问宋姐:“这就是你说的那女的?被她老公打了的那个?”
“可不是,你没看她头发东一撮,西一撮的,那里头还缠着纱布呢,肯定刚从医院回来。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伤,你们是不知道,天天他们家晚上乒乒乓乓的不消停,可也奇了怪了,她就任她老公打,一声儿都不带吭的,可真能忍。”
有人疑惑的道:“啧啧,我看这女的挺老实的,不像招蜂引蝶,不安分的女人哪?”
又有人道:“这哪儿看得出来?有的女人是明sao,有的女人是闷sao,都在骨子里,看可看不出来。要是没实证,她老公能下这么狠的手?”
宋姐代为解释:“别瞎说,这可不一定是因为这个,不是说有的男人就是什么……哦对,家暴男……”
管弦只冷笑一声,并没下去分辩解释的意思。这就是现实,同为女人,一旦出了什么事,有一大部分人都会把原因归咎到女人头上,在她们看来,不是女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怎么就她出事,别人都不出事?
她们自以为是公正的化身,她们的话就是公理,跟她们纠缠不清。
管弦上了楼,刚拿钥匙开了门,迎面一件异物迎头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