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捂着肚子,在楼梯口蹲了半晌,这才撑着身子下楼。如今的管弦不吃他从前那一套,他怎么求,看来都没用了。
可离婚,邓建是绝对不甘心的。
管弦长得好,又会赚钱,傻了他才离婚。再说,不管他娶谁,都不一定能有孩子,不如拴着管弦呢。
邓建有了主意,下了楼,打车直奔管家。
管弦在公司门外又立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低头径直坐到自己的工位,她在电脑上打了一份辞职报告,这才收拾自己的东西。
主管叫她。
管弦放下收了一半的东西去见主管。主管挑眉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内部邮件,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管弦垂头,伤感的道:“我打算辞职,邓建闹上瘾了,不会只来一次两次,我丢人现眼是小,耽误了大家工作是大,所以,还是我走。”
主管冷声道:“你对工作就这么不负责任?管弦,你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打从一毕业就在这儿上班,不懂公司的规章制度?”
“我不是……我当然知道,我虽然辞了职,但不会立刻就走,总要交接完了才算。”
主管瞧了她一眼,道:“罢了,咱们公司庙小,留不住你,我同意了,你去找经理签字吧。”
管弦没说话,主管又道:“你说你何必呢?就为了个男人,连工作都不要了?”
“……”管弦抬头问主管:“我虽然空长了一些年纪,可为人处事都远远不及主管您,做事自然有不周到的地方,那么请主管赐教,如果是你遇见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处理?”
从主管的办公室出来,坐在管弦对面的同事凑近了问:“管弦,你真要辞职?”
管弦点点头,不无伤感的道:“不辞职怎么办?他三番两次的来闹,我有理也成没理了。”
那同事感慨的道:“你也是挺倒霉,全天下那么多男人,怎么就偏让你遇上了。家暴这事,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要是能忍,忍忍就过去了。”
管弦从来没想过从同性之中寻得支持和同情,她苦笑道:“忍?说着容易,那可是真疼,谁不是肉长的?谁又是钢铁铸的?”
“唉,算了,我劝你呀,和你老公好好沟通,该离婚离婚,不离就好好过日子,你说这成天跑到公司来闹,对你影响实在不好。”
管弦只无耐的道:“我倒是想好好沟通,可他不肯,一说离婚就打打杀杀,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管弦的东西不多,收拾了一小纸箱,搬着就下了楼。门口的保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好奇和狐疑。
她没走两步又倒回来,把整个纸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管弦记得自己有个姨表姐,是学法律出身,自己和同学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当然比不得北京、上海那些大型事务所,可在本地小城也是相当有名气。
本尊和谁都不亲,又是那样软糯的性子,哪怕是亲戚,也没个非得拉拔她的道理,因此管弦竟没有这个姨表姐的联系方式。
管弦给家里打电话,接通了却没人说话,只能听见乱轰轰的,夹杂着邓建的鬼哭狼号。这浑蛋是在她公司没闹够,又跑家里闹去了。
管弦挂断电话,坐在路边石阶上想了会儿,记起来有个家里微信群,她找到姨表姐,通过微信给她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