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瞪眼道:“我怎么不讲理了?”
马宝苦口婆心的劝她:“家里就我妈一个,咱们搬走了,她多孤独?万一生个病什么的,家里连个人都没有,我怎么能放心?让人指指点点,说咱俩不孝,你就能安心?”
管弦也诚心诚意的跟他沟通:“马宝,我明白你的意思,孝敬老人,是咱俩的义务,也是美德,我没说不管妈,可咱俩总得有自己的二人世界吧?我不想都这么大了,还什么事都由长辈们指指点点,像这样,我们什么时候能独立?”
马宝嗤笑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话也说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妈在家给咱们做饭收拾家务,省多少心?你还想怎么样?”
管弦道:“我不需要妈给咱们做家务,咱俩可以做,实在做不过来可以找个钟点工,这不碍什么,我就是想过二人世界。到了周末,我们可以回家来看妈啊,别人家不也都这样过?你看谁家两口结婚了还跟父母住在一块儿的?”
马宝烦了,道:“你别总说别人别人的,各家情况能一样吗?我妈早说了,这辈子她都要跟我过的,我哪儿也不搬。”
管弦重新躺下去,道:“不搬就不搬吧,总之我不想要孩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马宝怒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你配当女人吗?你配当个母亲吗?孩子是你跟我叫板的砝码是吧?你爱生不生。”
听见动静,马妈妈推开门问:“怎么啦你们俩,这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吵架呢?”
管弦没说话,马宝委屈的叫了声“妈”。
马妈妈道:“算啦,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当的生气,宝儿,跟妈睡去吧,明儿还上班呢,晚上不睡觉,白天哪儿来的精神?管弦你也别生气,你们俩都冷静冷静。”
管弦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马宝喜笑颜开的抱着枕头跟着马妈妈走了,走了……
哎,这叫什么人啊?劝架是这么劝的?敢情把人拉到她那就算完了?这分明是打着劝架的名义,行抢人之实。
哪有成年儿子还跟当妈的睡一张床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管弦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恨不能原地爆炸。
她算看透了,就算马妈妈同意她们搬出去,也会隔三岔五的把马宝叫回来跟她一起睡。
难不成她就这样认输?
才不。
想到这儿,管弦也抱起枕头,开了门去了婆婆那屋。
让她十分气闷的是,马妈妈进她们小两口的屋那叫一个如入无人之境,可她自己的房间,隐私隐密性非常好,门是锁的。
管弦可没这屋的备用钥匙。
而且分明她刚站这儿时,还能听见马妈妈的声音,这会儿声息皆无,仿佛两人睡得有多香。
管弦不觉得有多受挫。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学以致用,举一反三她是会的,以彼之道,攻彼之身她也懂,当下用力的踢门,带着哭腔道:“马宝,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缩头乌龟,欺负了我你就跑,你算什么男人?我要让外人评评理,有你这么做老公的吗?我哪儿对不起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要是瞧不中我,当初你干吗苦苦跪在我们宿舍楼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跪着求婚?”
屋里传出来了动静,管弦看不见,但有动静就好,她靠在门上哭,道:“要不是你为了买玫瑰花,饿了半个月的肚子,不是看在大雨天你浇得透心凉,我才不会下楼接你的花。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混仗王八蛋,我当初就不该接受你,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