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茹娘这般多情女子竟也有人爱。哪曾想到,那日恰逢暴雨,镇守的郡王老爷乘马车而过,车夫叨叨嚷嚷道:‘前头那疯娘子不知做甚么趴着,不成心挡我路么?’郡王老爷也是崇州一二等浪荡,呸,随性人物,听话后当即来了兴致,掀开帘子探头瞥眼,呵呵笑说:‘不妨你老停车,本王去瞅瞅她模样。’”
“有诗为证:去岁尚未去,新春又回春。说的便是茹娘之姻缘。又有诗为证:花开正浓时,怎得风雨恶。却说的是郡王老爷之心思了。”
“原郡王老爷一下车,天便重晴,不敢惊扰他皇家气度,昂首阔步踱到茹娘面前,见她粉面杏眼,清秀端丽,立时炀了眼,软了肠,心道:‘怕不是一个沦落美人,倒可怜儿叫人疼。’当下欲抱美人归,打道回府。”
“那茹娘心随眼动,步随心移,情随步迁,糊里糊涂、兜兜转转进入郡王府。同是入高门,却也不复上次如意了。嫁萧爵爷,她为妻,人为妾;嫁郡王公,人作正,她作侧。而那王妃面甜心苦,姬妾们往来调笑,茹娘既然不是班昭蔡女之德才,亦非那潘六儿品性,缠小意郡公调戏,怕任凭上方使唤,恐听闻京城消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茹娘有时过得难了,自埋怨道:‘俗话讲一臣不侍二主,一女不嫁二夫,确是准话,争奈我没那千金命却得那富贵病。萧郎误我!’倒也按下不谈,往日柳梢烟雾似也散去,恰如月出星黯,日升云开,离了萧公子,她满心清明,意图敲打算盘,到底却只剩下一个郡王爷。平日里忙来扶额,闲来纺织,喜来窃笑,闷来栽花,一丝一毫、一针一线具是欢心蜜意,惹得郡王爷惊叹:‘好个女子。不类寻常风尘,到像个夫人了。’”
“却不知这叹倒给茹娘埋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