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娉婷在花千依的护送下,撞撞跌跌回到南王府。看着门内出来几个丫鬟把司琴娉婷扶进了大门,花千依这才苦笑着回去复命。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多情不说,偏偏是爱而不得,死缠烂打,自找麻烦。刚要离去,却见转角处来了一顶富丽华贵的轿子,由八个下人抬着,在黑暗中也显得气势非凡,一看就知来者非富即贵。
轿子在南王府大门停了下来,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华服约三十岁的男子。
他不是金天赐吗?赤乌国的首富怎么跑到南王府来了?这么晚了还来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花千依闪在暗角处,心里寻思着。
只见金天赐直接进了西侧小门,远远的有小厮为他引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样子轻车熟路,经常光临。
花千依不由跃上屋顶尾随其后,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南王府院深悠远,过了三道走廊,拐几个转角,再过穿堂,到了王府的后院。
后院琉璃绿瓦,雅致清幽,假山小桥、流水落叶。
只见司琴娉婷在丫鬟的搀扶下,东拐西拐,一路嘟嘟囔囔、愤愤不平。这个大小姐,到了家也不让人好过,到这时还没消气吗?不就爱而不得嘛,改天再去找王爷表白就好了,何必这么折腾?
花千依躲在屋顶,一边观察看着金天赐的走向,一边看着司琴娉婷的丑态百出,不由觉得好笑。
好不容易拐到自己的屋里,却见哥哥司琴伯野也在。司琴娉婷刚喝过酒,又在外吹风,肤白如雪的脸变得红嘟嘟的,娇俏迷人。
“哥哥,你怎么在我房里?”司琴娉婷一脸诧异,嘴里吐出阵阵酒气。
“娉婷,你喝酒了?”司琴伯野脸色不大好看,他一直很宠这个妹妹,但妹妹就是不长进,不好好待在家里习琴练舞做些女工,成天往外跑。
安徒如月四十岁寿辰请了他两兄妹,司琴伯野因为自己打了败仗面子上不好过,只好推辞身体不舒服拒绝了。
妹妹娉婷听说司琴德胜也出席,死活不顾,一定要去。这会待在妹妹的屋里是想打听当时在场都发生了什么,哪知这个妹妹平时端庄娴雅,今天怎么就忽然喝起酒,撒酒疯?
听哥哥这么一问,司琴娉婷顿觉委屈不悦,眼中不由流出泪,扑在哥哥怀里。
“哥哥,他不要我了,向他表白都不答应。哥哥,如何是好,娉婷除了他谁也不嫁。”
“你向他表白了?”司琴伯野倒是觉得突然,妹妹平时虽说任性了些,倒也是知书达礼,进退有寸,他一直以为妹妹的婚事要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做主才能,哪知妹妹自己倒先急上了。
“他说他只当我是妹妹,妹妹不能嫁给哥哥,拒绝我……”司琴娉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嘿嘿,赤乌国的第一美女竟然给拒绝了?为什么呢?”南王伯野问。
“他说身体不好。这是什么话,身体不好妨碍婚姻大事吗?况且娉婷嫁过去还能照顾他。”
“哥哥,怎么办,娉婷没人要了。”司琴娉婷一边扯开嗓门、夸大表情地闹着,一边偷看哥哥的反应。
“傻妹妹哭啥,就凭我妹妹的才貌还愁嫁不出去,没事,有哥哥在。”司琴伯野安慰着她。
“可是哥哥,我就要他,除了他我谁也不要。”司琴娉婷撒娇着。
“妹妹,别急,哥哥一定会把你风光嫁出去……”司琴伯野摸着妹妹的一头黑发,眼睛看着窗外繁星满天的夜空。
司琴伯野对郡主很挺疼爱,有这样的哥哥一路保驾护航,就是父母不在,也是幸运的。
花千依伏在窗外,听着他们的温情细语,不由一番感慨。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小父母双亡,与哥哥花万安流落街头,若不是小时候遇见王爷,承蒙王爷收留,教自己一身本领,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如今的大将军,说不定此时还不知在哪里行乞。
看着屋内两兄妹相互偎依,花千依不由感到一片温馨,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禀报着:“启禀王爷,金老爷求见,正往这边赶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司琴伯野自语着,吩咐:“把他带到我书房候着。”
不等下人领命,金天赐已匆匆跨了进门:“王爷,深夜叨扰,实有急事,还望恕罪。”
金天赐满脸堆笑,行礼作揖的同时,眼睛已把全屋扫了一遍,见到司琴娉婷的惊天之貌不由眼睛都看直了。
听闻郡主乃赤乌国第一美女,看来名不虚传啊,他吞咽着差点流出的口水。
司琴伯野看一眼妹妹,朝她使个眼色,司琴娉婷是聪明之人,马上退到屏风后的隔间里。
“金首富,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司琴伯野也满脸笑容迎上去。
“好事,好事,天大的好啊啊,王爷,你看。”金天赐从怀里掏出一份纸张递到南王面前:“西部和北部的矿商……”
不待金天赐说完,南王司琴伯野一下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说话小心。
花千依听到这,屋里一下没了声音,不由一阵好奇,从窗纱的小孔里看进去,只见金天赐手上的纸张已到了南王的手里,南王细细地看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那些矿商名为采矿,实为炼兵器,到时不愁大事不成。”金天赐在司琴伯野耳边小声嘀咕着。
他们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花千依的耳朵。炼兵器?花千依大惊。炼什么兵器?私炼兵器可是犯法的,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想到这不由贴近了窗前,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只见屋里他们一番密语后,金天赐起身告辞,转身离去时念念不忘瞥一眼屏风后的天姿国色,咽下口水。
原来司琴伯野一直存有谋逆之心。几次借车前国在边界骚扰之际,带兵对手有兵将实权的其他皇亲进行打压分解,以集中他手中的权力。
眼看皇叔司琴安然已年近四十,很快面临退位,加上皇叔也是常年身体病弱,皇位的继承人毫无动静,司琴月音是理想的继承人,但却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婴,不堪大任,难不成由堂弟司琴德胜继承?
他心里万万不愿意,司琴德胜的母亲是皇上,父亲又继承了皇位,他家一脉已有两人继承皇位,风水轮留转,怎么也得转到自己家了吧。
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承认,赤乌国皇位继承人祖训是:传女不传男,传弟不传子。
司琴家族之所以继承皇位,完全因为安徒如兰,安徒如兰出嫁后忙于生儿育女照顾丈夫孩子,无力再管里朝中大事,故而把皇位传给了她的夫君——司琴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