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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重生(1 / 2)


连望舒早上被手机铃音吵醒,他一个鲤鱼猛子扎起来,拿过手机一看全是徐楚和韩欢欢的未接提示,他刚想摁接听键,电话就挂断了,紧接着就是一条信息。

【连望舒,今天你居然不来上课,不学好,逃课了!!】

连望舒脑袋一轰,昨晚没回家去吃烧烤,还以为是周末放假了,糟糕。

他也顾不得昨晚上明明睡的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上衣脱掉一大半的事,赶紧跳下床,收拾穿衣服去学校。

天不遂人愿,越是忙的焦头烂额,越是一堆破事挤在一起;越是着急衣服越是穿不上。

早在连望舒手机铃响的时候,流一就醒了,看他进进出出,一脸焦急还轻手轻脚走路的样子就很心暖。他起床走到连望舒身边,昨晚他换下的单衣已经干了,不过厚一点的外套还没干。

流一进了自己的卧房,在橱柜找了间长款外衣,大小刚好,连望舒个子不矮,穿着不会难看。

在连望舒穿衣服期间,流一热好了牛奶和面包,牛奶装在玻璃瓶里,天冷还可以捂捂手。

匆匆走出门,流一叫住了他:“等等,你有件事忘了。”

现在是一刻时间都不能耽误,他必须赶在老师打电话给他母亲之前赶到学校,不然自己就惨了。所以流一叫他的时候,他潜意识地以为流一暗示他要给他一个拥抱或是亲吻什么的。

连望舒沉住气,回过头,不轻不重地在流一唇上印上一吻。

连望舒一愣,流一也愣了。后者表现为身体僵直,惊讶几许;前者一部分因为要迟到,另一部分因为不好意思,亲完就走了。

“哎,等等。”流一叫。

又怎么了?连望舒心里叹道,难道亲个嘴还不成吗?

“你背包忘记拿了,上学不带书包上什么学。”

哦,天杀的,糗大了……

连望舒回头接过书包,灰溜溜地走了。

今日清晨,金振轩去了凶案的第一现场,根据申俊哲指认美丽来后门的一条道直通香光小区附近不远处。他一个人在现场检查,戴上手套,蹲下一个石头石头的翻。

沿路仔细检查,金振轩找到了能印证所有人说话都是真的的证据。

从美丽来厕所跳出来的地方到大概一两百米的地方,有明显地拖拉痕迹,在痕迹停止的附近,找到了一块沾着血的尖石块。金振轩将石块放进证物袋带回去让法医做血样检测。

一路走到申俊哲所说出口回归到大街上,这段路的每个角落都被翻过了,没有找到消失的耳环。

早上韩信杰那一拨去了申俊哲家,刚刚打来电话说在申俊哲家里也没有找到耳环。

金振轩站在这个看似隐蔽实际上如同缺陷但凡一不小心就能暴露的节点上,心想:难道真的还有一个人?

一个能操纵一切的人!

金振轩回想那晚的监控录像,有谁和韩秀英有过接触。他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飘起的烟雾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无聊地玩着手机,这时来了一个男人。

金振轩放下香烟,掏出手机打给朴辰曦:“辰曦,案发当晚在美丽来跟韩秀英搭过讪的都给我查清楚,再带到警局来。”

这样放长线操纵木偶的手段,除非对事中人有足够的了解,不然他一定会出现在一个安全的近距离内来确保操纵丝线的完美。

这个人一定就在那和韩秀英搭讪的三个男人中。

回到警局,朴辰曦送来三个人的资料,说道:“金队查清楚了,三个男人一个叫刘仁,公司高层主管,美丽来的常客;第二个叫邢初实,也是美丽来的常客;第三个叫唐然,来的次数不多,那天晚上去是因为手持美丽来的VIP贵宾卡。”

“为什么一个美容会所会有这么多男人在里面?”

朴辰曦道:“这家美容会所的二三两楼是招待场所,经常有大款在这里举办酒会什么的。”

金振轩:“当晚也有酒会吗?”

“有,二楼聚义酒会,主题是环保,来了不少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朴辰曦接着说:“钟华集团也在,不过不是老总硕钟云,是他底下的一个部门主管。”因为连望舒的原因,他特意把这点掏出来讲。

金振轩看着三个人的资料,耳边朴辰曦絮絮叨叨的介绍,打断道:“人带来了吗?”

“都在路上,马上到。”

金振轩打电话给韩信杰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有活要干了。

第一个刘仁,果然和监控里的一样有些微胖,头一次被召唤到警局,他紧张的手脚颤抖。金振轩拿着两张照片,抽取其中一张递到刘仁面前。

刘仁凑上去看个仔细,照片上的人他不认识,丝毫印象都没有。

金振轩道:“韩秀英,耳熟吗?”

刘仁垂眸想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照片,道:“不认识。”

结果,已经不用在试了,刘仁和韩秀英没关系,给他看的是唐若贤的照片,他还以为是自己说的韩秀英,金振轩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接着韩信杰拿过金振轩手上另一张照片,问:“认识吗?”

刘仁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韩信杰朝金振轩点头,后者呼叫躲在玻璃后偷听的李天泽吧刘仁带出去。

李天泽假笑嘻嘻地将人请出去,又听从安排将邢初实带了进来,试探结果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们两个连名字和脸都对不上,第一的本能反应被误导,从而证明两个人无罪。

唐然进来了,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长相干干净净,表面淡然若素。

金振轩拿出唐若贤的照片给他看,韩信杰手肘不小心碰掉了钢笔套,弯腰去捡时,看见了桌底下唐然双脚不自然相互踩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起身,目光不经意瞥向金振轩手上的照片,还是唐若贤的那张。

金振轩张口就要问,被韩信杰抢了先:“韩秀英你认识吗?”

唐然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认识,韩信杰又将韩秀英的照片给他看,问:“唐若贤你认识吗?”得到的答案还是否。

两张照片并排放,韩信杰说道:“前几日韩秀英被杀了,唐若贤的案子被翻出来了,你开心吗?”

唐然听到这句话,在两张照片游走的眼神忽然一顿。

唐然没哟抬头看韩信杰,韩信杰说道:“唐然,你认识唐若贤也认识韩秀英对吧。刚才我将唐若贤的照片指给你认,说的是韩秀英的名字,将韩秀英的照片说成唐若贤,而我在同时说出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你下意识地将名字与正确的照片对上号,你还说你不认识她们?”

“唐若贤是你的家人是吗?”韩信杰一步步诱导。

“姐姐无辜惨死,犯人逃脱制裁,让你内心无法接受,因为申俊哲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唐然安静的听着,苍白的嘴唇逐渐露出成事的微笑。

“不用再说了警官,别拿你自以为是的窥探心理来透析别人,我跟你想的不一样,你们能用得上的心理犯罪分析,我也能避免躲开,只是有些东西是本能,没有时间改正是无法掩饰的,我认了。”

唐然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白了,透亮的眼睛让他增添了似小鹿般的灵动。

“我知道我做这件事的结果无非是失败,因为我想翻案,我就得付出点代价。消失的耳环会成为指认申俊哲三年前犯罪的导锁,也会成为坐实他犯罪证据链上不足的环节。我曾将我的一切让你们疑惑不解的漏洞全部推到生活中可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上,但是或许你们中间有更强大的人,他有一双透析犯罪和反犯罪逆行的人,我还是失败了。”

金振轩道:“所以你安排了这一切,一步一步牵着他们两个人走向深渊。”

韩秀英和申俊哲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因为对申俊哲的了解,唐然选择了能激发他凶性的韩秀英,一个暴躁且曾经辉煌如今落魄的男人,一个自持清高,尖酸刻薄的女人,他们的性格,职业都有百分百的冲突,当这些冲突糅合到一起,便能生出火花点燃犯罪的导火线。

唐然不以为然,在他的认识里,韩秀英不过也是一直丑陋的蚂蚁,活着也是对社会的危害,自己拿命赔她也算她不吃亏了。

韩信杰正色:“你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在你的人格里,你还那么自诩正义,自以为是。”

唐然摇摇头:“你错了,社会像张网,法律有漏洞,当有些人从这漏洞里逃出去,法律可以选择放任,而对他人来说就是不公平,从漏洞伸出来的那双手就是为了消除这个不公平。”

“犯罪是逼不得已,而法却以为合情合理。”

唐然释然地一笑:“从时间上的准备,到后面每个环节的设计,我都精准计算,包括我提前盗取放入申俊哲口袋里的钱包,我也是算准了时间让它掉下来的。”

“我知道你们会怀疑香光小区监控录像被破坏的时间差,但是我不担心,没准就是哪个盗贼做的准备呢,对了,我还顺便在那一带的一户人家中拿了点东西出来,做做样子。”

唐然策划的如此精细让金振轩觉得愤然又可惜,如果这样聪明的人走上正道,该会是对社会献上多少贡献。

因为他心中的不满,性格的偏执,对法律的否认,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觉得你不值,对申俊哲的报应也许会在后面到来。”金振轩说,他想一个做了坏事而侥幸逃脱的人总会有其他事情发生让他被缚法网。

唐然:“不不,值,我不愿让他苟活那些时间。”

唐然起身,道:“我想见见给你们灵感的那个人,他一定对我的情景有相同的感受。”

金振轩拒绝:“你现在没有资格。”

“我有。”唐然似乎很无奈:“见到他后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告诉你们。绝对有资格。”

“还有,我认为你们在我脑海里没有那么聪明。”

——

当幕布后面的木偶师突然停住表演,只有两种可能:牵木偶的线断了,还有,他的背后有一把枪抵住了他的头。

连望舒第三次被请到警察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随他一同懵的还有流一。

和第一次身不由已和第二次被逼无奈不同,此次连望舒多了些不安的情绪在里面,因为金振轩在校门口堵截他的时候,流一正在履行他老爹硕钟云聘请他作为保镖的职责。连望舒回头看他的时候,流一的眼神分明有种排斥的情绪。

流一没有问他怎么回事,在他看来,来找连望舒的警察没有露出抓捕犯人时的“浪荡奸笑”,他就知道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不过他脸上一闪而过膈应还是被连望舒捕捉到了。

唐然穿上了囚犯蓝白条杠的衣服,带着镣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金振轩出去前交代了朴辰曦看好他。那唐然自待在审讯室里一直保持这样后躺的姿势,朴辰曦一开始瞪着眼睛看他,时间久了,他揉揉发痛的眼睛,晃晃手臂,活动活动僵直的筋骨。

朴辰曦怀疑他睡着了,但两人靠的不近,他听不到唐然的呼吸声,该不会死了吧……他乱想,又没有给他注射什么致命的药物,在这里怎么可能死。

过了一会,李天泽进来,对朴辰曦喊道:“辰曦,出来吧,头儿回来了。”

朴辰曦哦哦两声,唐然闻声睁开了眼睛,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印在眸子里。

又过一会,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唐然直起身,看到了一位清俊面容的少年,他的头发黑亮如墨,柔顺的贴在脑袋上;让他陌生却又熟悉的是少年温和的轮廓。

尽管在H国生活了很多年,他还是一眼能认出自己的故乡人,有些东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添上多少颜料,都掩盖不住原来的光彩。

连望舒看到唐然,对上眼神的那一刹那,心突然怦怦直跳。唐然太冷静了,冷静到像一条湖泊,往里扔一块石子都不会激荡起任何涟漪。

唐然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待连望舒握住他后,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在等待见面的过程中,唐然曾想过他将要见到的可能是个稳重内敛的中年大叔,或是大婶也可能。

“谢谢,你见我有什么事吗?”连望舒收回手说道。

唐然没有回答他,转身对金振轩要求道:“可以出去说吗?这里太暗了。”

他扬了扬手上的手铐,表明他无法借此逃跑。

金振轩同意了,反正他蛮期待唐然会使出什么花样来,也挺期待他那个见到连望舒才肯说的一件事。

流一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唐然出来,与他漠然地对视,默然地移开目光。

韩信杰以为他见到了连望舒会说一些情绪感极强的话,在面对所有人的时候也会骄傲地炫耀他在犯罪时的淡定冷静。

唐然:“还是外面让人心情好一点。”

“如果你一直做个普通人,没了束缚,你站在阳光下会更舒服。”韩信杰说,他认为一个人若能平平淡淡,看开一些,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唐然双手交握在一起,眼睛弯成一道明月:“我想说一句,我没有后悔,我也不会后悔,我没有做错,我也没有吃亏。”唐然直视连望舒,继而转向金振轩:“一个半月前的三起悬案,都是我做的。”

密室杀人,树林分尸,意外坠楼,三起毫无联系的案件,三起凶手都是同一人的悬案。

唐然没有亲自动手,没有用锋利的武器,他操控的只是人心而已,三起案件死的三个人,都是早在几年前就应该得到报应的罪人,他们逃脱了正义的制裁,但是罪恶与恐惧依然存在,只要这些东西不磨灭,唐然就可以激发它们,死,仅仅是解脱罢了。

唐然自认为没错,他在解救自己的同时,也解救了其他受害人还有罪人本身。

如果没有别的方式赎罪,死亡可以解决一切。

“本该是死的毫无联系,但老天安排,他们的死像是一场仪式。”两个星期的间隔,是对过去的祭奠,是对真相的宣告。

金振轩睁大了眼睛,冲动地揪起唐然的囚服,想大声怒问,想歇斯底里地狂叫,他想知道为什么,也许死去的人都有错,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有人顶着光明的名义去惩罚他们。

两人僵持了很久,金振轩一句话没说出口,韩信杰将两人分开,李天泽上前拽着金振轩后退,刚才他头儿眼神炽热冒火,若不及时隔开两人,金振轩或许真的会一拳打上唐然。

“你在炫耀什么?你以为你做的都是对的吗?”金振轩平息怒气,尽量缓和地说道。

“我不对,是不对。”唐然忽然道歉,态度上的示弱,让众人不明所以。

连望舒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不管其他人多么生气,不解,觉得唐然孺子不可教也,他的脸色一直没有变过。

外界的干扰让他更能集中精神进入唐然的内心,他知道他是后悔的,他操控杀人,不是说他践踏生命,轻视活着,而从更高的层面上看,他比任何人总是抱怨,浪费生命的人更渴望活着。

没人不希望活,同样在作出告别世界的决定时,需要很大的勇气。

同时,连望舒又不能否认唐然做的对,他太偏激,也许理智过头了,反而伤了自己。

唐然是在为姐姐报仇时,顺便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他没有错,申俊哲没有错,金振轩没有错,社会也没有错。

错的是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的一念之差。

连望舒轻轻张口:“我其实希望你更开心一点。”

唐然被他这句话戳到了心窝,他笑得很真诚:“谢谢你,我现在很开心。”

连望舒宁愿看到他面无表情,也不愿是事成之后甘愿赴死的壮烈喜悦。

但他没办法左右,就像没办法左右天气一样。可人的心,何尝不像风云变幻的天气,无法捉摸,永远控制不了。

沉默,连望舒和唐然对视,最后李天泽将唐然带离,那一个一个脚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他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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