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进了小院子,走进客厅,没看见韩老爷子,“你爷爷呢?”
他箱子里还带着给韩老爷子拜新年的礼物,是从家里带来的好酒,高夫人背着高司令偷偷塞给他的,孩子既然在新年时候上门,那就得礼节到位,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家的孩子没礼数。
“在我哥家。”韩似说,“因为今天接你,所以我没去。爷爷晚上也不会回来。”
高以上楼的脚顿了顿,随即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韩似意味声长的笑了下,高以假装没看见的继续上了楼。
晚饭是高以用剩饭炒了两盘蛋炒饭,韩似吃的很满足,只有看见高以人在眼前,他才觉得踏实,“别懒了,把盘洗了。”
高以站起身,对他说。韩似哼唧了一声,“我缓缓就洗。”
看高以上楼了,他立刻翻身起来把盘收进了水池,动作迅速的洗完上了楼。
高以刚脱完衣服打开花洒,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说,“把门关好,冷风进来了。”
“你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韩似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看着浑身上下不留一片遮羞布的高以,两人坦诚相见多次,他依旧对高以的身躯充满了与旁人不可多说的欲/望。
“你不是对我怎么样很多次了吗?”高以闭着眼让水顺着头顶淋到尾,在水中他缓缓睁开眼,冲
韩似一笑,酒窝显得异常漂亮。
韩似的喉间紧了紧,谁再忍下去谁是王八蛋!
第二天高以理所当然的赖床了,韩似也没指望他还能早起,拎着铲子自给自足,正煎着荷包蛋呢,张供的电话来了,韩似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
张供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传了过来,“韩似,我现在上飞机了啊。三个小时后机场接我。”
韩似:“嗯,知道了。”
等韩似煮好豆浆,高以也起床了,他穿着韩似给他做的那件极其风骚的大衣,睡眼惺忪的坐在餐桌前,一副等着投喂的表情,韩似将豆浆放在他手边,又给他放了碗粥,“吃吧。”
高以喝了口豆浆,“张供来了?”
韩似:“你听见了?”
“嗯,你的同学,你熟悉吗?”
韩似拿过一根油条,啃了一口,“不熟悉。”
高以略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熟悉为什么还去?”他还以为韩似去同学聚会是因为和他的同学很熟悉呢。
“你忘了那张请柬?”韩似吃完油条,喝了几口粥,“每个班都有那么个爱多事的人。”
高以恍然大悟,是了,那个请柬,他了然的点点头,的确,每个班都有个爱多事的人,偏偏爱多事的那个人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多事,他摇头,“嗯,那我就去长长见识。”
张供不是第一次来到韩似家,但他对于韩似家这种老古董的庭院,还是充满了新意,“你爷爷呢?我爸妈知道我来这边,非要我带点土特产给你爷爷。”
“在我哥家,过两天回来。”韩似说,“你带了什么?”
张供指了指箱子,“都在里面,一会我再拿出来。”
韩似带张供上了二楼,进了客房,客房的被子他之前帮忙晒过,正好赶上张供过来用,张供从箱子掏出两袋抱着黑色塑料袋不明物体,看体积还挺大,他惦着塑料袋,“给,一包腊肉,一包腊肠。”
韩似皱着眉接了过来,“叔婶这么贴心?”
张供嗤笑,“那是,记得你吃的,都记不得我吃的。”
韩似瞟了他一眼,“自己收拾收拾。”
当天晚上高以用张供带来的腊肠做了顿腊肠煲饭,把两个凑一起快六十岁的人吃的热泪盈眶,饶是张供吃过不少种腊肠煲饭,也没能扛得住高以这高超手艺的魅力,当即跪倒在其大勺下。
“哎,你这手艺,真是绝了,韩似找到你,是他运气好。”张供说,以前他总担心韩似找不到中意的人,一个人孤独终老,现在,人家不仅找到了,找的人长得好,能力好,还会做饭,他真是,放下了一百八十颗心了。
高以笑笑没接话。
韩似踹了他一脚,“是我和他运气好,能遇见,能在一起。”
张供连连点头,“是是是,是你二位运气好。”
第二天韩似到同学聚会地点的酒店里,门口贴着XX大学X届服装设计系3班同学聚会,高以跟在他身后,看着那块红纸,好半天没说话。
“走吧。”
酒店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韩似推门进去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少目光朝他看来,他抬眼看去,扫了一圈没看到眼熟的人,站在最里面的钱千在前面人嗡嗡的讨论声中得知她想奚落的人来了,她越过人群,走到前面。
韩似总算看见眼熟的人了,不得不说这么多年岁月对钱千还是很仁慈,让她身材没有多大变化,五官也未见衰老,可见对于保养,钱千也是下了不少血本。
“这不是韩似嘛,我刚还在和同学们说,你什么时候来呢。”
钱千一张口,韩似就知道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这话一出,大厅里的人立刻朝他看了过来,不少人对他的印象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被钱千一提,瞬间忆起了那个总是称霸年纪第一的人。
“这不来了么。”韩似说,钱千不接他的话腔,看向了他身后的高以。
“这位是?”她想过韩似会和张供一起来,但没想到,张供没来,韩似居然带了别人来,这个别人看着眼生的紧,样貌很俊秀,钱千脸上顿时挂起了几吨的笑。
“我朋友。”韩似说,钱千挂着笑的脸僵住了,靠,这话等于没说,和你一起来的,不是你的朋友,难道是半路捡到的?她狠狠瞪了韩似一眼。
“韩总这几年混的不错吧?”钱千不再看向高以,她今天的目标还是韩似,韩似模棱两可的说,“还可以,温饱有余。”
钱千冷笑,“的确是,一家店足以养活自己了。”
韩似谦虚,“哪里哪里,我取得的成就肯定没有你高。”
钱千顿了顿,这句话她没听出任何讽刺的味道,依她对韩似的了解,这句话,也不可能是韩似在夸她。
“毕竟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手段不同,成就自然不同。”
话语间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钱千脸色铁青,这人说话一如既往的不给人留情面,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事业有几分是打拼出来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没法反驳。她气的恨不得咬死韩似,往年不请他,她还能在同学聚会里耀武扬威一番,现在,她哪里听不见彼此起伏的偷笑声?
“哟,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当钱千思考怎么掉韩似面子,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钱千这回脸彻底黑了,她愤愤的瞪着韩似,明明,她只给了韩似一张请柬,张供是怎么进来的?
“前女友,好久不见啊。”张供痞痞的声音从钱千的身后传来,大厅里嗡嗡讨论的声音更大了,隐约可以听见。
-咦,张供哎?
-真的是他。
-他怎么来了?听说他和韩似关系很铁,看来没错了,韩似来,他就来了。
-听说当年他和钱千有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