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啊……疼……好疼……”奢华的紫楠木雕花床上,一个女子满头大汗的呢喃着。她牙关紧咬、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渗入发丝间。
啊……那名女子陡然睁开眼睛。眼神如剑,内带寒芒。
便是那样一副让人觉得心惊的眼神,却在看到周围的场景时---愣住了。
“紫芙苑?我怎么会在这里?”女子低低的声音从喉咙间传来,沙哑而晦涩。
裴砚殊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场景: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在她的眼前端进来、再端出去。是的,她在难产。
她很疼,身子疼,心也疼。
我这是被遣散回家了吗?被休弃了吗?我的孩子呢?脑海中这么几个问题一直在晃悠来晃悠去。
裴砚殊以为她这是被带回家了。但是很快,她又发现不对劲了。
面前的这个紫芙苑不是原来的那个紫芙苑。
她回到当初了。
裴砚殊是将门之女,她的父亲裴链盛是骏国大将军。年少有为却战死沙场,引得无数人唏嘘不已。
传闻,裴链盛死前曾为独女留下一比大财富。就是这笔无人知晓的大财富,保了裴砚殊的二十年荣华富贵,却也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呵。’裴砚殊闭眼,惨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了嘲弄的笑。
事到如今,她怎还会不懂?
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儿,那个她还来不及见上一眼的孩子,那个她只听得一声啼哭的孩子。
她依稀记得,思绪飘散前,那个在她身边尽心尽责的嬷嬷说的最后一句话:
“少爷,夫人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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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裴砚殊却是被疼醒的,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裴砚殊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眼瞪得溜圆,她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左手手掌。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手好像被溅上硫酸似的,一点一点的收缩腐蚀,最后变得血肉模糊......
隐隐能看见森森白骨,骇人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