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你们去还愿,一住就是半个月,也不知派人回来递个话。”老夫人眉开眼笑地拉着苏染坐在身旁,握着虚弱无骨的小手,“染丫头都瘦了。”
“祖母一定是太想念孙女了,所以才觉得瘦了。”从前的苏染不喜与人交际,但来到晏家的她,哄人也变得发自内心。
“既然知道祖母念你,你还不知道早些回来陪着。”老夫人刮着苏染的鼻尖,“下次你们再出去,就不用带孩子去了,染丫头住到我院子就行。”
“七妹妹你可终于回来了。”晏小胖撩开帘子冲进来,听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后,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祖母、二伯二伯母安好。”
“璟彻下学归来,给各位请安。”
正吃着老夫人亲自剥好的橘子的苏染,被晏璟彻一反常态的言行给噎住了。
“咳咳,咳咳。”苏染边咳嗽边盯着晏璟彻看,她五哥不是中邪了吧,竟然给在行礼。不是逢年过节,她还真没见过如此正经的晏璟彻。
“你这丫头,吃个橘子也能呛到。”老夫人心疼地拍着苏染的背,“快去给七姑娘端碗莲子汤压一压。”
“是祖母剥的太甜了,一时没忍住就吃快了。”
“璟彻既已经开始去书塾,又学了大半年的功夫,如今也快八岁了,是时候带他到营中历练历练了。”晏劲开口。
“那便多谢二伯费心了。”三夫人听到顿时觉得心里的抑郁都不见了,皮小子进了军营,慢慢可就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晏家男子不管在朝堂上从文从武,还是市井从商,武艺都是不可少的。而晏劲是晏家官职最高,武艺最好的,把孩子交给他,杨氏一百个放心。之前有晏璟尘看着,现在又有晏劲带着,杨氏突然觉得自家倒霉儿子大概能算得上是可造之材了,顿时看儿子的眼神都无比顺眼了。
“七妹妹,你得帮我啊。”晏璟彻慢慢移到苏染身后,暗暗地戳了戳她,“那个烦人精又来了,你得就我。”
咳咳。苏染白了他一眼,难怪如此急躁地冲进来,合着根本不是想她,而是来求她的。
苏染一点都不想管,便对着白薇使了眼色,拿出了她在寺中所求。
“祖母,这是孙女在菩提寺给您求的菩提手串,已经受大师开过光了。”
老夫人信佛,也有一串戴了几十年的手串,不过在女儿出嫁时送给了女儿。如今苏染的这份心意,刚好送到了她心尖上,自然欢喜得紧,直接带到了手腕上。
晏璟尘走后的日子,苏染一改之前的懒惰,安安心心地陪在徐氏身边,起早诵经念佛。这手串是她为表心诚,抄了八十一遍心经换来的。当然除了老夫人外,其他几位伯母婶娘那里,苏染也都送了的平安福。至于兄弟姐妹们,她则在书局挑了不少游记画谱。
欢声笑语中,全部都是夸奖苏染懂事的话,只有晏璟彻两眼巴巴地干等着。无论他咳嗽还是戳她,苏染就是当做不知道,可把晏璟彻极坏了。
直到他的跟班来报,说小郡主气急了,把他房间的藏着的风筝拿出去玩,这才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拽着苏染跑出去。
“我不要去,五哥你放了我吧。”一想到这两人见面就掐,一个不敢吵就装冷,一个见对方不理自己就又哭又闹,苏染实在不想搭理他们。
“不不不,你必须去,除了你谁还能让她听话啊。”晏璟彻抓着苏染的手腕,打不往自己院子走,生怕她半路逃了,“七妹妹,快点,再不去组织我那只大蜻蜓就没了啊。”
……
苏染瘫倒在床上,四肢耷拉在床上,像一条离了水的小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辛夷,我要累死了。”
劝架的活真不是人能干的,尤其是那两只幼稚鬼吵架时,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不然波及生命就惨了。
“姑娘,您的眉角需要处理一下。”辛夷暗自欣慰,幸亏她动作快,不然那风筝线割下的就不只是一段眉毛了。
“辛夷,我好惨啊。”苏染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手指着自己眉角上缺的那一块,“眉毛缺了还能长出来吗?”
呜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劝个架就少块眉毛。万一他俩动手,她岂不是得送命。
“能长的,我药都给您配好了。”辛夷拿着湿帕子轻拭她的额头,又拿出自己配好的药水在眉毛缺失的地方涂抹,“这药水能促进眉毛生长,每天涂上一点点,很快就恢复了。”
“五公子和小郡主实在太闹了,您怎么能跟他们一道呢?”辛夷轻吹着苏染的眉心,让药水一点一点浸透皮肤,“这药水涂上后可能会痒,姑娘要忍着些啊。”
“嘶,”苏染往后躲,含着泪委屈道:“还是有些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哥哥就回来啦,争取半夜更吧,但你们还是明天看吧,为了头发绝不要熬夜呀。